第六百九十四章 难敌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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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上响起了一阵欢呼，夏塔丝等人围聚过来，在巨人的身边或坐或站，脸上悬挂着发自内心的笑容以及轻松。

看到这一幕，克莱恩不知为何有些恍惚，眼前闪过了另外一些画面。

在那些画面里，是胸口凹陷气息近无的格罗塞尔，是脸色惨白需要搀扶的夏塔丝，是仍然冰封的苦修士斯诺曼，是没有‘战车’存在的另一种结局......

克莱恩突然脸色变白，只觉得脑袋仿佛要炸开，他捂住自己的额头，还好这种感觉又旋既消失，他皱了下眉头，不清楚刚才自己看到的那些画面代表着什么。

“喂，我说，我们是不是得尽快出去，谁知道那扇门会维持多久，我可不想继续在这里呆下去。”精灵歌者颇为暴躁地提议。

格罗塞尔用力点头：“说得对，我们已经在这里渡过颇为漫长的时光，是时候回去了。”

听到这句话，西法想到了一个问题。格罗塞尔他们都是在遥远的时光前进入这本古书的，如果回去的话，会否发生某些变化？

不过这时，兴奋的主角团明显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想回归，于是艾德雯娜把达尼兹叫了出来，接着夏塔丝又跟克莱恩要了纸和笔，先将‘海洋歌者’的配方给他，然后第一个冲出了大门。

西法回头看了眼，然后也跟其它人一道走向那扇覆盖白雪的虚幻大门，前方，‘冰山中将’猛地发力，把大门一下推开，众人眼前的场景顿时变得虚幻，旋既透明，进而消化。

很快，西法眼前就浮现出一排排书架，看到了窗外已经快落下海平线的夕阳，看到了一张摆着钢笔、墨水瓶和纸张的桌子。

他们已经回到‘冰山中将’艾德雯娜的船长室了。

由于这里空间有限，格罗塞尔不得不蹲下来，不然一不小心，脑袋就会撞出屋顶。

西法他们迅速将目光投向了桌子中央，看向那本《格罗塞尔游记》，这书册自行翻动着，来到了最后一页，让大家看见了结局。

‘在疯狂冒险家、海盗猎人等朋友的帮助下，格罗塞尔完成了他的承诺，带领队友们杀死了‘北方之王’。’

就这样？

没有完整的结局？

西法看向格罗塞尔他们，心想会否是因为主角们离开了书中世界，所以才没有完整的结局。

“接下来你们想去哪？”莫贝特环抱着双手，看着众人。

“寻找我的族人.......”夏塔丝先迷茫后坚定地说道。

但在这时，她突然看见莫贝特的头发飞快变白，原本光滑的脸庞出现明显的皱纹，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所罗门的贵族就已经衰老垂死。

“怎么会这样！”

女精灵就要猛扑过去，却无力地摔倒在地板上，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背正一点又一点地浮现老者才有的斑痕。

非但是莫贝特和夏塔丝，除了西法这些最近才进入书中世界的人，余者，包括格罗塞尔在内，他们都在迅速衰老！

“时间...”

西法叹了口气：“他们当中最短的那位，也已经在里面活了一百多年，其它人更是几百年，上千年。连半神都不是的他们，终究难敌时间。”

地板上，夏塔丝和莫贝特两人努力且挣扎着向对方蠕动，当他们握住彼此的手时，嘴角同时上勾，又无力松开，眼眸合拢，遮挡光线。

“真想回家啊...”格罗塞尔这个巨人的独眼同样无力合上，他的身体飞快腐烂，血肉蒸发，只剩下骨头和析出的非凡特性。

莫贝特、夏塔丝、斯诺曼和龙泽尔同样失去呼吸，同样身体腐烂，衣物不是消失就是腐朽成灰尘，灵消逝的速度有违常理，几乎是眨眼的功夫便已经完全没有了。

龙泽尔坐在椅上，眺望着西面，那是贝克兰德的方向。斯诺曼盘坐于旁，保持着祈祷的姿态。

转眼间，格罗塞尔和他的队友都衰老死亡，分解消逝，遗留下他们各自的非凡特性。

只有龙泽尔没有析出类似的东西，艾德雯娜用平淡的口吻说道：“他服食的魔药是虚假的，他获得的力量也是，就像那条冰霜巨龙。”

虚假的？

西法默默感应，却发现自己‘收割者’的魔药消化了一大截，几乎快完全消化。

他不是很明白，如果那些巨龙是虚假的话，哪怕收割了‘北方之王’，魔药应该也不会消化才对。

难道是因为当时在书中世界的缘故，在那里面，无论是‘北方之王’还是龙泽尔的魔药及力量，都是书中世界具现，它们以假乱真，骗过了魔药？

这时，四份非凡特性已经各自成形。

它们一份像心脏，一份如同水母，一份是一颗晶石，一份是婴儿的手掌。

那心脏只有拳头大小，上面遍布孔洞，从孔洞里闪烁着晨曦般的光辉。

那团水母似的特性则有透明的外膜，里面包裹着蔚蓝的海水，时而卷起漩涡，时而闪过银白，并隐约传出悠扬的歌声。

那颗晶石则充满神圣的感觉，并用散发着金色的纯净光芒，仿佛能够驱散黑暗，带来温暖。

婴儿手掌则五根细小的指头张开，并且不断改变着肤色。

大家就这么静默地看着地上的特性，片刻之后，安德森打破沉默：“我们把这些非凡特性分一分吧？”

就在安德森仿佛下一秒就会被群殴的时候，他耸了下肩膀：“我想这应该也是他们的意愿，因为我们是一起战斗过的同伴。”

他望着地上椅上的尸骸道：“我们不能一直这么看着，总得做点什么。夏塔丝不是想寻找她的族人吗？就把她埋葬到苏尼亚岛的精灵遗迹附近。莫贝特看起来想跟夏塔丝一起，那就放到同一个墓穴里。”

“龙泽尔不是想回贝克兰德吗？烧成骨灰，装进盒子，顺路带到那座大都市，如果有空，还可以找找他的后裔，至于斯诺曼，他信仰的也不知道是远古太阳神，还是最初的造物主，或者两者等同，呵，这对我们来说都一样，肯定找不到相应的教堂或祭坛，所以，只能把他葬在格罗塞尔旁边。”

“格罗塞尔……他应该想回‘巨人王庭’，但这是神话传说里才有的城市，现实根本找不到，不过嘛，南北大陆都有些巨人遗迹，可以把他葬在那些地方，让他真正地安眠。”

虽然这个迷雾海最强猎人刚才的话很找抽，不过仔细想想，倒也有些道理。

西法认真考虑了下，然后道：“夏塔丝和莫贝特的骨灰交给我。”

他可以使用‘灵界穿梭’迅速前往苏尼亚岛那座‘精灵旧都’，那里曾经是精灵居住过的地方，就把他们的骨灰埋葬在那里，也算是完成了夏塔丝的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