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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就当投资了。
他撇撇嘴,不想去管后续,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五个名额都在控制之下,他拍拍赵一酒的胳膊示意这人跟他一起到一楼休息去。
三个体验师也没开口挽留,把画送到三楼的流程他们同样无比熟悉,反正都已经重复过两次了。
周围一众观赏者鬼物和带队鬼物都盯着他们这边,见五个小矮子嘀嘀咕咕好一会儿,终于将一张画拿走的时候,有一个穿着嫩黄蛋糕裙的女人可惜地感叹:“怎么会是那副画?我还说琳达女士的这幅画突破了她自己呢,那屠宰的盛景我好想亲眼去见证一下,没想到……竟然是赝品?”
这明显让她非常的伤心,导致她裙底的五六条腿不由自主地踉跄了一下,带出了一点细碎的血肉。
她旁边的人听到这句话,皆是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又碍于某种收敛的情绪没有直白的附和,毕竟这么一来,就代表着他们觉得琳达女士平时的水平没有这幅赝品高。
被琳达女士听到了,该多尴尬呀。
此时距离画展的八个小时结束,还有足足两个多小时的时间,虞幸回头看到那三个人的身影消失在前往楼梯的路上,便不再关注,拉着赵一酒来到一楼之后,挑选了一个没有人的休息室。
他们之前做过的那间休息室被几个体验师占领了,其中就有血源和三十七号杀手,不过他们没有打招呼,而是容器在其他三位陌生体验师面前保持着足够的疏远距离。
另一侧的休息室则有一些两米多高的观赏者坐在那里聊天,每一个人都带着商业精英的礼貌,笑容得体又不失优雅,他们商谈着自己家族的产业,提及某些商业合作,搞得跟真的似的。
要不是虞幸已经有猜测它们正是美术馆副本中的低级瘟疫体,这样独特的身高和打扮只会这一个副本服务,说不定还真想留下来听听墙角,挖掘一下这些商业精英是如何讨论起收购和其他竞争者背后的风流故事的。
毕竟,嘴巴开在胸口的女总裁和拥有五只章鱼手的男秘书该怎么进行办公室恋情也是虞幸很好奇的一点。
好在美术馆一楼设施齐全,光休息室就有好几个,方便不同的人拥有一个私密环境,他终于找到了一个空着的休息室,一进休息室就很没形象地瘫在了沙发上。
“终于可以休息了……”他呈大字型把自己摊在沙发和沙发靠背上,引来了赵一酒的侧目。
“你很累?”
“你觉得呢?我光是接触到鬼物气息就会受到影响,刚才近距离地拿走被附身的那个杀手兄手里的刀之后,又被这个鬼物附身了一次,要不是我忍着,你以为我还能走到这里来?”
大概是休息室的门已经关好了,身边又只有赵一酒一个信任的人,虞幸没有在维护自己的形象,掩饰自己身体的疼痛,而是瘫在那里,一行鼻血无知无觉地流了下来。
“……你流鼻血了。”赵一酒忍不住提醒道,走了过去,在茶几上抽出几张纸递给虞幸。
虞幸:“啊,我都没发现,没什么知觉了。”
他这次能将自己的异常掩饰到现在,还要多亏了进岛之后一直延续到现在的状态,那就是皮肤比平时还要苍白,跟鬼魅似的,即使他很痛苦,也无法变得更加苍白了。
赵一酒把纸递给他之后,近距离地观察了一下虞幸,才发现了自己作为同伴的失职。
其实并不是看不出来,只是不仔细去看的话很难发觉——虞幸颈子上浮现了一大片战栗的鸡皮疙瘩,血管在近乎透明的皮肤下清晰可见,而虞幸的手指也以一种肉眼难以辨别的频率在轻微的颤抖,他的腿也有相同的症状。
“你可真能忍。”赵一酒见过虞幸的头盖骨被红衣鬼物五指插入时还笑着嘲讽对方的画面,便知道虞幸现在这个表现绝对是正在忍受着和头颅被四刺穿不相上下,甚至更加剧烈的痛苦。
“还好,经过这几个月的稳定,再出现这样的症状,我的疼痛也没有以前那么明显了。”虞幸摆了摆手,仰头擦去鼻血,开玩笑似的说,“你应该不知道,我第一次和你在庆元制药厂的那个推演测试结束之后,我蹲在地上,鼻子和嘴里都不停的冒出鲜血,把地都弄脏了。”
“……”赵一酒瞳孔微微缩了一下,很难想象当时虞幸也是做的一手好伪装,直到他被人接走之后才一个人蹲在那里流血。
他语气冷了几分:“我当时还问过你,要不要蹭我的车走。”
“当然不能蹭了,不然脏的就不是地,而是你的车。”虞幸舒舒服服在沙发上躺着,也缓过来不少,他很快换了个姿势,让自己蜷在了沙发一角,这个姿势让人很有安全感,也很舒服。
赵一酒皱了皱眉头:“你这么有钱,不至于在乎一趟车脏不脏吧。”
“这可不一样,当时的你对我来说算是陌生人,欠陌生人的情可不是我会做的事情。再说了,我还有祝嫣来接我呢~”虞幸说到后面语气又荡漾了起来,像是很自豪自己有一个这么有用的“女儿”。
他悄悄斜眼,用余光观察赵一酒的表情,而后隐晦地勾了勾唇。
他没那么无聊,突然间开始回忆从前。
只是这些回忆都是正常状态的赵一酒才有感触的部分,如果赵一酒觉得他可怜,或者说对于他这位现队友的过去有那么一丝丝的怜悯和好奇,那么,在鬼化状态出现的时候,一旦他再次提起这方面的事,就会触动到正常状态的赵一酒的神经。
暗示,就要从现在开始,无时无刻,无孔不入。
虞幸想,虽然他这样做有一部分卖惨的嫌疑,但只要能达到让赵一酒更加分的清自己和厉鬼之间的区别的目的,哪怕是用卖惨来装可怜,也不过是一种手段罢了。
思及此处,虞幸用手掩唇,剧烈地咳嗽了两声,一边平息体内翻涌着的诅咒之力,一边装模作样的怔然道:“这次还真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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