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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的?在哪抓的?”
刘畅道:“这个,我还真说不清,反正是路上抓的。”
“你敢抓白牦牛?”赞普似乎有些怀疑,白牦牛,他也只是听过,没见过。
能看见白牦牛就是天大的福分了,居然还有人敢抓,不怕天神降罪么?除非,天神本人。
刘畅有些懒散,敢不敢抓,这是个问题么,白牦牛就在那里,也懒得去解释了:“下一个问题”
赞普彻底放缓了口气,因为,他也实在摸不透这个孩子摸样的人,到底是什么底细,只好说道:“我还是跟你讲个故事吧,听了这个故事,我想,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好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说吧。”
“从前……聂赤赞普最初降临人间时,是被牧人发现的。牧人们通过观察认为,这个年轻人的言谈举止与本地人完全不同,不知是什么人,更不知怎样对待他。
于是,他们便派人回部落报告情况。部落长者闻讯后,就派出十二个聪明的牧人上山,盘问这个陌生的年轻人是从哪里来,而这个年轻人则不断用手指天。牧人们认为年轻人说他是从天上下来的,是“天神之子”。为此,牧人们感到兴奋不已,为首的牧人伸出脖子,给这位“天神之子”骑。他们前呼后拥地把这个人抬下山来。
部落里的人们纷纷前来端详,见这个年轻人长得十分魁梧,非同凡人。经过众人商议,将他推举为部落的首领,后来便成为鹘提悉勃野部落联盟的首领。人们还尊称他为‘聂赤赞普’”
故事讲完了,看见刘畅无动于衷的样子,赞普问道:“你听过?”
“没听过”刘畅答道:“很精彩,后来呢?”
“后来?后来等聂赤赞普的儿子能够骑马了,聂赤赞普就回到天神身边了。”说到这里,赞普没来由的叹了口气,说:“现在,我的儿子也能骑马了,我也该回去了。”
“原本,我的位置是由我儿子接替,现在,你来了,大概应该由你来接替吧。”
“我又不是你儿子,我干嘛接替你的位置。对了,你儿子多大了?”
“到下一个月圆之夜,就满十五了。好了,夜深了,你也回去休息吧。你们俩,用心服侍贵人。”说完,也不再理会刘畅,径直走了。
“有意思”刘畅看着消失在阶梯口的身影,喃喃说道。
俩个女孩中一个较大一点的,起身来到刘畅面前,走到刘畅面前,蹲了下来,另一个则扶着刘畅的一条胳膊。
“你们干嘛?”她俩的怪异举动,让刘畅很不解。
“我们服侍贵人回房,请贵人上座。”较小的那位弓身说道。
“哦~~”刘畅一下子乐了,这是要背我下楼回房呀:“这个可以,这个可以”还不等小丫头服侍,就主动爬上那个大丫头的后背。
可刚爬上去,就马上下来了,捏着鼻子,妈的,太味儿了。如果不是做客在人家的宫殿,刘畅连叫人把她们俩拖下去打几十板子的冲动都有,这是多久没洗过澡了呀。自己三五天不洗澡,都觉得自己要馊了,这俩柴火妞最少半年没洗了,馊味、膻味,一身都是。
“贵人…”俩柴火妞不知道这个小贵人为什么突然又跳下来,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等到看到刘畅独自向台阶走去,二人才反应过来,刘畅不用她俩服侍,不禁惊恐的跪在原地,用头把石地板磕的棒棒响:“贵人饶命,贵人饶命!!”
刘畅脚步顿了一下,看见俩丫头的额头都出现血迹了,才有些嫌弃地说道:“快起来吧,带本少爷回房”
“是是,少爷。”俩人见刘畅没有问罪,大喜过望,赶紧起身,要过来扶。
刘畅赶紧侧一下身子,躲开二人的手:“前面带路”
说完,刘畅还有意无意地闻了一下自己的手,甩了两下,觉得自己这双手被他们扶了一上午,都有味了。+
“你们这是干嘛?”刚走进房间,就看到两个丫头干脆利落地把自己脱个精光,就往铺盖里钻,把刘畅吓了一跳。
“我、我们给少、少爷暖被窝。”
“不不不”刘畅吓得赶紧摆手,让这俩宝钻进自己的被窝,被窝还是被窝么,还不成狗窝了,自己还不得被熏死。
看到刘畅不用自己给暖被窝,两个丫头又一次跪在地板上,咣咣的磕头。刘畅也顾不上俩人,刚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一下子就窜上床榻,抓起上面的铺盖,放到鼻子上一闻:“咳咳咳”不住的咳嗽起来。
他的预料是对的,这上面的味,比俩柴火妞更大。
“你俩别磕了,赶紧起来暖被窝吧。”刘畅跳了下来,往屋外走,边走边说:“我先出去一趟。”看见俩光溜溜站在冷风里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吓的浑身发抖的姐妹俩,刘畅补充道:“你们俩,赶紧的,麻溜的。”
自己的白牦牛就在宫殿的下面,刘畅亲眼看见那些人把他的两匹牦牛牵进去的,觉得自己的牦牛要干净的多,最少,只要有水源,牦牛和自己一起沐的浴,刘畅想的是,还是睡牦牛要安稳些。
当刘畅看到自己的白牦牛的时候,眼泪都快下来了,这家伙实在是太舒服了,居然还有地毯,他的牦牛正惬意的趴在地毯上,新鲜的青草,满盆的青稞面,干净的清水,更过分的是,居然有四个奴隶为他服务,待遇比自己这个主人都高。
这里明显也不能呆了,白牦牛身上的所有装备都被拆卸下来不说,四个奴隶明显两人一班伺候这位牛大爷,因为,刘畅看见两人在打盹,两人恭恭敬敬地站在牛大爷身边。
就在刘畅为找一个舒服的过夜之地发愁的时候,在另外一间算是豪华的房间,某种意义上,应该叫正殿的房间,也有人无法安眠,里面也是灯火通明。
一个中年男子坐在蒲团上,他的前面站着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孩子的后面是十二个依旧戴着面具的巫师。大家就这么静静的,谁也没有出声。
直到一个女奴仆身爬进来,静静的跪在门边。戴蓝色面具的巫师,才走上一步,站在那个孩子的身边,开口说道:“来呀,伺候赞普沐浴”
那个孩子也跪下来,声音却有些哽咽,说道:“恭请阿加沐浴。”
那个被叫赞普和阿加的人,在俩女奴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向后堂走去。当赞普被人搀扶,消失在门后,一切仿佛都进入静止状态,孩子依旧跪着、那些戴面具的人,也静静地站着,仿佛一切进入永恒,除了四周的牛油灯的火苗在摇曳,时不时暴起一两个火花,发出啪啪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赞普再一次出现,却已经退去华服,换上普通的藏民服装,脸色也许是因为沐浴的原因,出现潮红,头发还有些湿,整齐的盘在头上,在火光中,甚至还闪现光泽。
“阿加”那个孩子,看见赞普,爬到父亲身边,抱住父亲的大腿,终于忍不住,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哭道:“阿加,我不想你走,我不想当赞普,你留下来好么?”
老赞普摸了摸那个孩子的头顶,眼中虽有不舍,却没有说话,走到戴篮面具巫师的面前,右手扶住左胸,把手掌放在心脏的位置,躬身行了一礼,然后,转身走出房间,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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