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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上去,捡起了被伊笛可扔在地上的皮革武器带。
“我们并不是一个以利益枢纽为驱动的组织,我们只是觉得彼此很像而已,躺在这片地下的人,都是我的同伴,我的家人,现在他们都死了,死的只剩你和我了。”阿基坦站在了海角边缘,橙红的光在他的脸上镀上余晖。
“看到那边了吗,船来了。”阿基坦指向了海边,几艘不设防备的客船从海面上驶过,甲板上挤满了难民一样的人。
“那预计是今天最后的一班船了,想要挤上去,得耗费全身家当,它的目的地是不列颠。”阿基坦说。
“那里将是最后的人间净土,去那里无可厚非。”伊笛可说。
“我也好想上船啊,可我要是走了,走不了的人该怎么办呢?战火会焚毁罗马,很快就会烧到不列颠,我去那里只能养老,我不想在病床上结束余生。”阿基坦叹息。
伊笛可沉默不语地听着,自她入伙以来,这个老家伙就一直在她身边讲大道理,可从未像今天这样悲凉。
“陪我看一看这个世界吧,说起来你还没有去过罗马城以外的其它城市,不妨将它当成一次旅行。”
俩人跨上坐骑,这场旅行说走就走。
这是伊笛可第一次离开罗马城这么远,用双脚去丈量这片土地的广袤,以往她了解其它地区只能从故事,以及他人的描述。
在这个帝国即将彻底灭亡前,好好看它一眼。
这次旅行没有任何享受可言,能吃的东西基本只有自带干粮,不是没钱,而是没人卖,大片的农田荒废,大片的村庄被焚毁,千里流民,饿殍遍地,森林里逮不到一只兔子,草地上找不到一只绵羊。
伊笛可无声地跟着阿基坦,俩人一路上什么话也没有,到了一个景点,沉思一会,立刻策马奔向下一个地区。
看过了无数的灾难景象之后,俩人抵达了旅途的终点,位于北非的某个海角,这里开满了鲜花,旁边还有村庄。
经历了这么多天的旅途,伊笛可第一次看到了让人舒心的美景,战火仿佛不曾指染这里。
“这里,在我的童年记忆中本来是个荒无人烟的地方,罗马人征服迦太基后,在它的每一寸土地上都洒满了盐,种下了荆棘,但生命不是那么轻易就会折服的东西,人心也不会,总有一天花会重开。”阿基坦从马上走了下来,漫步在这片花海中,还向附近的村民打招呼,俨然是位常客。
“这里,是你的故乡?”伊笛可诧异。
“没错,你一定以为我是个罗马城土生土长的正紫旗贵族吧。”阿基坦笑着说,“其实我来自外省,还是最边缘的外省。”
阿基坦单膝跪在了花中,摘下了一朵粉白色的花,放在鼻子边品嗅。
“可如果阿提拉明年再次归来,这些都将不复存在,我的故乡会消失,我爱的人会被奴役,我不希望这样。”阿基坦看着远方说,“罗马城毁掉了,可以重建,就算罗马不在了,总会有新的建筑在这片土地上建起,也会有新的国家和文明诞生,但它一定不能是龙族,那才真正意味着一切都不会再回来。”
伊笛可看着远方,回顾着这段旅途,不仅是这出门的十天,而是这长达八年的时间,她觉得心中有什么柔软的地方动了动。
“是啊,不能就让它这么毁灭了,不然我的回忆,将无处安放。”她低着头说。
最后,阿基坦向伊笛可伸出了手:“来吧,最后一段路,我会和你一起走的。”
夕阳的花海下,伊笛可答应了这个请求,握住了对方伸出的手。
最后的刺杀之路。
这次的刺杀计划准备了长达一年之久,霍诺利亚在长达一年的时间始终在对阿提拉下密毒,而来自东方的武器,莲与葵,也在运送之中。
最终,刺杀的那一日,伊笛可与阿基坦上路了,来自人类的最后一击。
接下来的画面正如西子月最开始所看到的那样,身穿婚纱的伊笛可破茧而出,带着斩开山与海的气魄冲向了台阶之上的王座,阿基坦则在殿外引爆了炼金装置,制造了大量水元素,一老一少同时发力。
伊笛可成功了,审判的领域、莲与葵的炼金领域,大量水元素,她的刀斩开了大地与山之王身上的永久铁浮屠,切开了它的身体,用死亡吞噬了对方。
这一刻水元素同样也被炼到了极致,变成了黑色的坚冰。
当莲的刀挥落而下后,铁面被破开,乌青色的发丝流泻向了空中,宛若狼豪挥出的墨遒,那是东方特有的韵味美。
藏在铁面中的,是个相貌美好的女人,兼具美艳与森严,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结合在她身上,她是天生的皇后,也是天生的将军。
“我是大地与山之王,耶梦加得,是你杀不死的存在,千年后我将再度苏醒。”女人像是在做自我介绍,分明她已经快死了,可脸上依旧带着笑意。
耶梦加得将手从后方拥向了伊笛可的脑后,抚摸起了对方的金发。
“希望到时候,还能有像你这样的勇士挡在我的面前,重新把我送回地狱。”耶梦加得用虚浮的声音说着挑衅的预言。
下个瞬间,整座宫殿开始崩塌,因为它的主人大地与山之王已经阵亡,耶梦加得心脏停止跳动的一刻,支撑宫殿运行的炼金矩阵就启动了自毁程序。
君主阵亡的一刻,所有的纯血龙类力量都大幅度减弱了,再加上审判的领域也在崩塌扩散,宫殿下陷自毁,龙族大军轰然覆灭。
就这样,伊笛可的传奇故事结束了,在地下深埋了数千年,直到西子月重新接触到莲与葵之后,这个故事才重见天日。
......
......
“真是个.......精彩绝伦的故事。”昂热忍不住赞叹。
结束故事讲述后,西子月这才抽出空来喝了一口早已凉透的红茶,她自己也有些讲入迷了。
回过神来,西子月忽然发现自己的旁边围着一圈松鼠,可能是从后方的松树林摸进来的。
这群松鼠相当不怕人,平常就往这里钻,昂热也乐意向它们喂食。
它们就这么围着西子月听故事,没准是把她当成了个头大一点的同类了。
“很难不让人联想到荆轲刺秦王,同样是双人组向一位不可一世的君王发起近距离行刺,但阿基坦的表现甩开秦舞阳太多了,像这种一把快入土的年纪了,还有魄力点燃炼金装置自爆的,除了他之外,也许就只有我的导师之一,甘贝特侯爵了吧。”昂热又在回忆。
“那个晚上,他架着马车冲进‘无尘之地’的领域里去,用马车和马的重量把对手撞飞,谁能想到,这么暴力的他居然是个文职人员。”他接着说。
从校长的语气西子月能听出来,这位甘贝特侯爵也死在了这一撞中。
“聊一聊这段故事中的另一个插曲吧,关于那对刀剑,莲与葵的来历。”昂热说,“说起来它与你也有密切的关系,打造它的人是当时陈家的铸剑大师,名字不详,名字不详,关于这对刀剑的信息也仅在《陈氏族谱》上一晃而过。”
西子月愕然,没想到这事也能和陈家扯上关系。
不对,现在会想起来,这个家族的身影其实一直都徘徊在自己身边,比如陈墨瞳。
“在遥远的古代,中国的混血种才是站在了炼金术王座上的族群,这就不得不又提及一段过往历史了,有关白帝城的故事。”昂热说。
“看过任务报告,说是青铜与火之王诺顿、康斯坦丁曾经前往四川,诺顿伪装成一个叫李熊的人,帮助公孙述称帝。”西子月说。
“没错,虽然对诺顿的讨伐进攻是一次混血种的主动出击,但它依旧很艰难,正如阿提拉耗尽了秘党一代人的精华,诺顿也耗尽了当时中国古代混血种一代人的精华。”说到这里,昂热深深地抽了一口气,“因为诺顿释放了烛龙,灭世级言灵,序列号为114。”
西子月点了点头,这些都是她看过的资料。
以序列号112的莱茵为界,往上走都是灭世级言灵,相较之下审判只是站在了神国的门槛。
“虽然烛龙将整个白帝城都焚毁了,但中国古代的混血种还是获得了不少青铜与火之王的炼金技术,这对刀剑,莲与葵就是他们的最高杰作,如果说七宗罪是龙类最强的炼金刀具,那么莲与葵则是人类最强的炼金刀具。”
“人类最强的炼金刀具......”西子月下意识重复了下这个不得了的前缀。
“公元411年,阿基坦首领预言到了阿提拉的复苏与进攻,除了改变罗马城布局,寻找伊笛可,还不远万里派人东渡,请求陈家帮助打造这柄刀具,陈家长老深知唇亡齿寒的道理,知道如果阿提拉真的攻克了罗马,恢复了龙族文明,那么将他们也将无法无法独善其身,于是便花了数年时间才将它造了出来,终于在伊笛可上最后战场的前一刻,将它交到了对方手上,说起来也是千钧一发。”
西子月想象着这柄武器在熔炉里锻造了上万个小时,跨越万水千山,代表人类的决意投入屠龙战场,忽然有种别样的浪漫史诗感。
世界忽然又大了起来,似乎不再只是某几个人的舞台剧,在幕后还有无数人付出了看不见的努力,他们的名字只在结尾的主题音乐里一闪而过,那是一份光荣而浩瀚的亡者名单。
“我时常在想,这世上是否真的有命运,阿基坦,陈家,伊笛可,霍诺利亚,莲与葵,这些关键要素少任何一个,人类的历史都将终结,可偏偏他们全都集齐了。”昂热对着天窗唏嘘不已,雪茄的白气呼出。
不知不觉现在已经天黑了,这个故事还真就持续了一下午,这是有史以来最长的茶会。
“今天的茶会就到这里吧,很感谢你,西子月同学,你本学期的绩点已经全部打满,GPA4.0,学点也会按时发放,不过你应该不缺这个吧?”昂热用一笑将气氛拉了回来。
“不缺,自由一日的学点还有很多没花完。”西子月说,“今天就这样了吗?”
“就这样吧,去和你的伙伴们吃晚饭吧......目标找到了吗?”昂热正要起身,却忽然坐了下来。
西子月想了想才回答:“大概找到了,暂时就把拯救世界当成我的目标好了......就当是对伊笛可遗愿的继承。”
“那你有兴趣继承伊笛可的代号吗,叫做‘翠之魂’,不过并没什么特殊含义。”昂热笑着说。
“很好听的名字,到时候我会考虑这个代号的。”西子月点头。
茶会结束后,昂热目送西子月离开。
没过多久,副校长,守夜人从房间的暗处走了出来,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她光是接触一件物品,就能探知它主人的过去,你就不觉得这个能力太过分了点吗?”
“你想说,这已经是类似于穿越时空一类的能力了,对么?我的老朋友。”昂热缓缓地靠在了办公桌的椅子上。
“穿越时空,这是科学的理解,用炼金术的语言来理解,更像是精神元素的转移,她将自己的精神投放到了过去。”守夜人灌着酒瓶说。
“过去啊......”昂热别有深意地呢喃着这个词。
“你又在想那件事了?”守夜人问。
昂热点了点头:“在我的记忆中,总有那么一段不和谐的音符,我躺在冰窖的疗养瓶中,躺了好久,我听着自己的心跳声,还有许多从我旁边走来走去的声音,他们是谁?也许是想把我灵魂勾走的死神吧。”
“老伙计,你可千万别痴呆或被害妄想症了,你要是痴呆了,我们的工作会很难开展的。”守夜人说。
“我也很怕那一天的到来,坐在轮椅上和躺在疗养瓶里什么也做不了一样痛苦.....或许我也应该像伊笛可那样,在自己撑不住之前,找条龙王,与它同归于尽?”昂热笑了笑。
他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从椅子上起身,将它举向了天窗,像是在与月亮邀酒。
“说起来,明非呀,你到底在哪里呢?”昂热幽幽地看着浸泡在红酒中的月亮,随即将它一饮而尽。
......
......
“我回来了。”西子月推门,回到了久违的房间。
“你这下午茶的时间太长了吧,你们是连摘茶叶的时间也算上去了吧!”格蕾尔从电脑椅前转了过来,穿着单薄长款睡衣的模样非常居家。
“聊了点机密内容,说给你听,你要被心理辅导部门联系的。”西子月说。
“是吗?那算了,就不打听了。”格蕾尔瞬间识趣,“对了,经过狮心会高层一下午的研究,夏绿蒂会长终于做出决定,给你点赞了。”
“这......谢谢她?”西子月有些无语。
这破事也能研究一下午......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呀,关于寻找路明非的事。”格蕾尔随口一问。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继续找下去。”
西子月躺了下去,也将目光扭向了阳台外的黑夜,明月正皎洁。
......
......
同一时间,芝加哥市区,夜晚的摩天大楼如水晶般镶嵌在夜空里。
某座顶层携带泳池与停机坪的酒店,零搭乘电梯来到了这里,五光十色的光景映入眼帘,而霸占这份景色的只俩人......不,三人。
老板也在。
还有整个助理团队。
“你来的正是时候,零,新闻上说今晚会有流星雨划过,马上就要开始了,这里就是最佳的观景点。”老板用天文望远镜眺望着夜空。
零提着一个银色的箱子走来:“你那样是看不到流星雨的,流星雨的时间很短暂,最好能用肉眼观察。”
“是吗?那可真是见鬼!那个该死的推销员居然对我说,这才是看流星雨的正确姿势,让我买这么贵的望远镜!”老板气得跳脚。
坐靠在泳池沙发上的酒德麻衣开口发话:“其实根本就没有新闻说今晚会有流星雨,他只是想听你吐槽,才这么开玩笑的。”
“哦,麻衣,你越来越懂我了,但记得下次这种事不要挑明了,让我们保持默契,默契。”老板抛了几个放电般的眼神,又二逼又帅气。
“明白,我下次会注意的。”酒德麻衣朝老板点头。
“好了,难得今天大家都在,让我们的宴会嗨起来吧!”老板带头撬开了一瓶香槟。
“您要的东西。”零将箱子放了上来。
“不是说只有一张画吗?需要用这么正式的箱子装?”老板对着箱子瞅了瞅,像是在研究其中玄机。
“为了防止画作损毁,我特意用了这个箱子,它能扛住炸弹,就算我出事了,它也完好无损。”零面无表情地说。
“别别别,难得我们今天举办宴会,别说这么不吉利的事,看你的表情,搞得好像这是我们付出了沉痛代价才抢回来的核手提箱。”老板拱握着双手求饶。
箱子打开,里面也的确只有一张画。
画面的内容是图书馆靠窗的边缘,一个发型糟糟的男孩撑在桌上,看着窗外,而窗台上则坐着一个穿黑色西装的小男孩,两人虽然外貌不同,但给人一种兄弟的既视感。
就是西子月在3E考试上做的画,被零悄悄拿走的第九张。
老板将画取了出来,映照着月光端详,眼睛瞪得大大的。
“原来如此,我......好像记起来了点什么。”老板若有所思地扶住了下颚。
(《龙族Ⅵ寻找路明非》第一卷:刺客之刃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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