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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安退出走阴醒来。
四周是黑暗狭窄空间,身体像是被卡住了一样。
同时还感到有点窒息,胸闷,困乏,这是有点缺氧了,棺材里呼出二氧化碳太多。
晋安知道自己还在棺材里,迫不及待的想要推开棺盖吸氧,同时想要告知老道士、大头老头好消息,嗯?
哪知棺盖居然纹丝不动。
晋安再次尝试去推棺材盖,结果还是纹丝不动。
砰!
砰!
怎么回事?
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森寒凉意袭上头皮,难道是棺材盖被从外界封死了……
晋安刚想挣扎破棺而出,结果就在这时候,外头传来老道士的咋咋呼呼声音,棺盖被推开,老道士那张欣喜大油脸探进棺材里,险些跟晋安撞个鼻啃鼻。
“小兄弟你终于睡醒啦。”老道士趴在棺材边,惊喜喊道。
在他的脸上,还带着拿胳膊枕脸时人刚睡醒的红印,以及一粒人刚睡醒的眼屎。
看着老道士脸上的胳膊红印,晋安蛋疼了:“老道,你刚才是不是枕在我棺材上睡着,压我棺材板了?”
“哪有。”
老道士心虚反驳,然后厚脸皮的马上转移话题:“倒是小兄弟你这一睡,睡挺久的,直接睡到快天亮。”
“要不是那位大头道友临走前说小兄弟你已经平安走阴完,说你这段时间一直紧绷神经到处奔波,人太劳累,退出走阴后在棺里熟睡着了,老道我早就开棺救人了。”
老道士或许是因为心虚吧,主动伸手去扶棺材里的晋安起来。
大头道友?
是指大头老头吧?
“大头道友见小兄弟你一直没睡醒,他要赶在黎明前,送黑棺里的那位阴阳先生和那些孤魂回去,所以先提前走了。”
“对了,大头道友临走前还说,这口白棺已经用不着,送给小兄弟你了。如果小兄弟你用不着了,就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吧。”
哦。
原来如此。
晋安点点头。
等等,什么叫用不着,那肯定是用不着啊,这两个活宝老头怎么说话呢,在这演活宝呢?
晋安被这不吉利的话气脸黑,然后从棺材里起来,恰在此时,他一直戴在脖子上的同心金锁吊坠,从衣服领口里叮的滑落出来。
看到同心金锁,晋安一愣。
“那大头老头没找老道你要回我这串同心金锁?”晋安好奇问老道士。
哪知,老道士闻言却是捶胸顿足,一阵懊悔表情:“小兄弟你这是得了便宜,还要在老道我面前炫耀大宝贝啊。”
“老道我恨不得是自己替小兄弟你戴上这串同心金锁,戴一辈子都死都不撒手,可惜白棺里那位凶主看不上老道我这层松弛老皮。小兄弟你却想着要送还回去,这简直是暴殄天物,明珠蒙尘啊。”
老道士:“同心锁,既同命同心,同甘同苦,不离不弃,莫失莫忘,小兄弟你要主动摘下同心锁,等于是主动抛弃白棺那位凶主,小兄弟你这又跟始乱终弃的伪君子又有啥区别?”
去去去,晋安打断老道士的唾沫横飞,合着老道士就差直接骂他是利用小姑娘纯真感情的渣男了。
“我只是觉得这同心金锁珍贵,无功不受禄,不能白拿。”
晋安牙口好,还是比较喜欢硬舔,吃不惯吃嗟来之食。他怕自己吃习惯软饭,以后再也吃不了硬饭了。
老道士嘿嘿一笑,跟他那一身道袍给人飘渺高人的气质完全不相符,不停唆使晋安道:“小兄弟你那哪是白要啊,你认了弟妹,弟妹所有嫁妆不都是你的了。府尹之女的金银珠宝、古董陪葬不少,随随便便拿出来一件古董,都够小兄弟你少奋斗三十年了。”
老道士还越说越上瘾了,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弟妹我看过,是个大漂亮,而且又是府尹之女,绝对与小兄弟你这命格门当户对啊。”
“小兄弟你绝对不吃亏啊。”
老道士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仿佛都是在说,小兄弟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别人都还在排队等着入赘府尹家呢。
听了老道士的唆使,晋安的脸更加黑了。
他看着厚脸皮的老道士,呵呵冷笑了下:“老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也不管老道士是否愿意,晋安直接就说:“从前有一个老人以编筐为生,有一次接了一单大生意,老人夜以继日废寝忘食地编筐,而且筐子各个都符合要求的提前编好。买主欣喜若狂的说,你可直能编。”
老道士:“?”
老道士一时间有些发懵,有些没反应过来。
“小兄弟,老道我咋越回味越不是滋味,感觉小兄弟你这是在骂老道我呢?”
老道士一脸狐疑追出屋子,朝已经出门的晋安刨根问底。
天渐渐破晓,此时的外头已是黎明到来。
追出门的老道士,见晋安站在院子里,目光一直眺望远处,人多了些多愁善感的情绪,于是问晋安咋了,晋安摇摇头,没有细说心事,只是说:“老道,我打算等天亮去一趟喇叭瓮的棺材寺庙,挖出王家父子尸骨,送他们回家与家人团聚。”
“如果棺材寺庙有挖出其他人,也找个坟地,让他们入土为安吧。”
老道士郑重点点头。
“那老道我给这些遇难的苦主,念一天超度经文,助他们解脱。”
晋安朝老道士笑了笑,这一刻觉得老道士越看越可爱:“老道,你说在西坝村能不能吃到涮羊肉火锅?”
小兄弟你要跟老道我说到羊肉火锅,那老道我可就来劲了,老道士顿时来了精神。
晋安和老道士有事没事就吃羊肉火锅,高兴了来一顿涮羊肉火锅,不高兴了也来一顿涮羊肉火锅,心情低落再来一顿涮羊肉火锅…没有什么是一顿羊肉火锅解不了忧愁的,如果有,那就一天连涮三顿。
“也不知道倚云公子后来怎么样了,等天亮我们就要离开昌县地界了,也没机会跟她道个别。”说到涮羊肉火锅,晋安就想到了倚云公子。
进了昌县后,他和老道士第一次相遇倚云公子,就是一块涮羊肉火锅。
这叫涮羊肉之交。
晋安目光下意识望了眼还在院子里没心没肺呼呼大睡的傻羊,平时吃他的,用他的,结果今晚就这头傻羊睡得最踏实,舒心了。
咩咩,咩咩咩——
傻羊也不知道在梦里梦到了啥,忽然开始在梦里惊恐挣扎,四只蹄子像划船一样拼命划动,像是在拼命奔跑,一路惊险刺激。
……
……
东日初升,朝霞万丈。
天地尽头的山峦披上万丈金光,带着瑰丽奇与壮阔,就如云蒸霞蔚绕峰头,静卧天盘海上舟的光明顶。
此时在距昌县已经很远的一处官道上。
一辆马车缓缓行驶在官道里,离昌县越来越远去,拉着缰绳驾马车的是一位老汉。
“公子,老奴一直有一事想不明白,公子为何不跟晋安公子见最后一面再走?”
马车内沉静了一会,车厢侧边帘布掀起,坐在车厢内的人默默欣赏着远处在夕阳下呈现金光顶的风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如果我们有缘,自会有再相见的那一日。”
“如果无缘,见如不见,倒不如就此相忘于江湖。”
奇伯叹息一声。
公子啊公子,连老奴我都看出来你心里藏着心事,你若真有心事,就更应该见晋安公子最后一面的,今日这一走,今后再相见的机会…只怕如那细雨绵绵无绝期了啊。
想到这,奇伯再次叹息一声,身为过来的人他早已看出来,公子这是面皮薄,舍不下心里那颗自尊心主动去找晋安公子,害怕主动送上门,会让晋安公子看轻了公子,所以公子才会说见如不见,想体面离去,给彼此留下一份人生若只如初见的体面……
可公子你这是当局者迷啊。
老奴我观晋安公子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薄情之人,要不然也不会拼命性命也要数次努力去救昌县百姓了,晋安公子又怎会因此就轻看了公子你?
反而晋安公子误以为是公子你不辞而别,这里面的误会,今后只会越来越大。
想到这,驾着马车的奇伯,再次陷入年轻时那段刻骨铭心感情回忆里。
当年,就是因为彼此心性高傲,谁也放不下面子主动去找对方,空留余生遗憾,最后真的就成了不如相忘于江湖……
奇伯一路驾车,见公子都是一路不说话,知道公子这个时候心烦,听不进去自己的话,于是开始自言自语:“啧啧,晋安公子倒也是位奇人,他又是洗冤‘雷公劈尸案’,又是洗冤‘水鬼溺死案’,又是协助昌县衙门破了民间私藏火药案,一路追凶到刺阴师、朴智和尚、昌县庙会危机。”
“最关键是,晋安公子还识破了公子的身份,公子的丹青画皮之道,早已经登峰造极,天下无人能识公子身份,唯独晋安公子是第一个识破公子身份的人。老奴我到现在都还想不明白,为什么老奴靠鼻子根本嗅不出来区别,晋安单凭鼻子就能轻而易举识破了公子你出神入化的丹青画皮之道。”
“‘你身上有她的红月胭脂香粉味’,老奴到现在,都还依旧记得晋安公子的这句话,晋安公子这鼻子贼灵,唔,比江湖第一采花贼的鼻子还灵。”
奇伯见自己一直夸晋安公子的好,依旧没能让自家公子心情好转些,于是继续添油加醋的卖力夸晋安。
“不过,最让老奴刮目相看,最让老奴我敬佩晋安公子高风亮节,品质高贵,心性至善的是,晋安公子不仅未贪恋世俗黄白之物,还不惜以身犯险,舍己为人也要主动兑走换昌县百姓手里的害人阴钱,然后又是在昨晚一起出手对付千年邪木青钱柳,又是德厚流光的出手救出那么多百姓出城。”
“这可是一份大功德啊,连老奴我都艳羡了。”
奇伯说完,还不忘拍了一记自家公子马屁:“当然了,公子你心抱天下,一身浩然正气,绝不差于晋安公子,晋安公子以后在公子你面前,还是要稍矮一头的。”
“若不是因为公子你一开始心善,又是赠晋安公子修行机缘,又是亲自指点晋安公子修行,让晋安公子从一个普通人也有了数次死里逃生的搏命机会,公子你与晋安公子就像是命中贵人。”
“要老奴我说,公子我们就应该马上调头回昌县去找晋安公子,把公子你对晋安公子锁付出的一切都说明白,让晋安公子记住你一辈子。”
“对,就应该让晋安公子记公子一辈子,一辈子都不相忘那种…公子,要不老奴我这就马上调头回去找晋安公子?”
车厢内依旧一片平静。
并未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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