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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波动的时候,我已经捕捉到破绽。”

老羊说着,便化作龙身,两只龙爪交错,结成一个印诀。

霎时之间,便见老羊的嘴巴上,出现了三道符箓虚影,而老羊的眼睛,却依然是一片清明,意识似乎根本没有受到影响。

“这是怎么做的?”

“我跟张曲力交流之后,再加上看了大兑藏书,结合现在的研究,创出的引咒法。

不用去触碰到秘密,便可骗过缄言神咒,装作是触碰到秘密,从而引发缄言神咒出现。

我如今已经可以在缄言神咒激发的时候,保持清醒意识。

如此可以随时多次激发,也方便我研究。”

余子清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

“这招我能学不?”

“你虽然没有炼气,却有炼神,自然是能学的,难也不难,不过,你学这个干什么?也没什么用。”

“技多不压身!”

有老羊手把手的教,难度也不是太高,余子清学的很快。

阴神的力量操控也好,将数百印诀,简化成一个引咒印也好,都问题不大。

学成之后,余子清看着老羊,双手瞬间掐出印诀,阴神的力量激发。

看向老羊的瞬间,便见老羊身上的缄言神咒被激发,三道符箓浮现,封在他的嘴巴上。

便是老羊,在余子清激发缄言神咒的一瞬间,也有了一瞬间的失神。

就是这失神的瞬间,老羊再次回过神的时候,眼前的余子清已经不见了。

“这东西有大用!”

余子清的声音在老羊身后传来,老羊转头一看,微微苦笑。

他自然明白了余子清的意思,他都会微微失神。

那其他中了缄言神咒的人,怕是会失神的时间更多。

而这一眨眼的时间,对于余子清来说,哪怕不能把人秒了,也能把人打个半死。

“怎么什么法门到你手里,都会变成这样?”

“嘿,技多不压身,我防身用的,万一我被人缄言神咒暗算了,我都不知道,那多危险。”

“……”老羊想了想,无言以对。

余子清心满意足了,他就喜欢这种简单好用的法门。

对于特定人物而言,老羊辅助研究用的引咒法,便是顶尖强控神通。

平时也能用来试一试,看看有没有中过缄言神咒。

缄言神咒最恶心的地方,就在于中了神咒,自己也基本不可能知道。

老羊忙活了这么多年,才发现他自己中过两次缄言神咒。

放到一般人身上,中一次,到死可能都不记得自己中过缄言神咒。

当做检验自身的法门,会很好用,检验别人也好用。

他跟那个假发无面人干了一架,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在哪。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对方实力起码十阶。

而且,不在现世。

一时半会也来不了。

若是在现世,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不第一时间找到余子清,把他的头拧下来,那都可以算是人美心善,被杀还会给递刀的圣蠢蛋。

所以,余子清还是得先做准备。

比如,渗透白水蛋,然后弄清楚白水蛋里的情况,把领头的人打死。

毕竟那个人肯定跟白水蛋有直接关系。

当时,他都能清晰的感应到,有一丝外力加入了,却不是多强,影响不到道的对碰。

余子清以自己为参照物,当时的那个人,起码九阶,但肯定不到十阶。

回去之后,找新十号问问。

大兑这边没余子清什么事了,余子清便收拾东西离开,把老羊留在这,有问题了直接七楼戒指联系。

余子清准备离开,跟张曲力他们告别,便见张曲力递过来一个储物袋。

“陛下,有件事需要你亲自出手了。”

“什么事?”

“我们按照陛下要求,将所有的典籍,全部备份。

但是有一少部分真意极强的典籍,是没法复制的。

这些是我们找出来,可能已经遗失,而且无法复制的真意典籍。

想请陛下验证一下。”

“行,我试试。”

带着储物袋,余子清跨过了界限,离开大兑。

随着他的消失,果然有几本真意典籍,遗落在原地,没法带出去。

这些都不是实际存在的,只是封印里强行具象出来的东西。

余子清再次进来,将储物袋还给甲十四。

甲十四将这些真意典籍收起,交给了张曲力。

张曲力带着一壶酒,捧着几本带不出去的真意典籍,找到老羊。

他站在门口,等了一个多时辰,看着老羊忙完一段,停下来之后,才开口笑道。

“老弟,忙完了?歇一会儿吧,我找到点好酒,陛下不喜饮酒,这酒可就便宜我了。

七虫七十花,尽是毒物,有些到你这个时代,应该已经灭绝了。

而且还要经过千年窖藏,慢慢的化去其毒性,方可饮用。

喝一口少一口的好东西,专程来找老弟分享。”

老羊斜了张曲力一眼,嘴唇微微一抬,喷出一口气。

“又有什么事?你家陛下都不敢这般压榨我。”

张曲力大惊失色,连忙笑着解释道。

“老弟啊,你看你这话说的,哪来的什么压榨不压榨的。

我是找你喝酒,顺便给你是送个你肯定感兴趣的难题。

这几本真意典籍,都是带不出去的。

都已经遗失,只有在这里,才能存在。

老弟你不想试着研究一下,这东西怎么才能真的存在下去么?

那几枚符箓,再过个几百年,说不定不用几百年,随时都会消失。

但那几枚符箓,肯定不能随便乱试吧?

这不是现成的东西么,这几本真意典籍,老弟随便试,随便研究。

要是能想办法复制一下,自然是最好的。

不行了,毁了便毁了,后面我再找到已经遗失的东西,都给老弟送来,随便弄。

要是研究透了,那几枚符箓,说不定也能留下来,或者复制一个。”

老羊琢磨了一下,看了看那几枚符箓,这倒是无法拒绝了。

张曲力说的没错,那几枚符箓,是确定以后会遗失的,这里的压根不是真正的实物真品。

按照正常的时间走,这符箓说不定是几百年后遗失的。

但也有可能是明年,甚至是明天就遗失了。

届时,这符箓还会不会存在于这里,那就不一定了,谁也说不准。

而他也的确不敢随便乱折腾,一是怕将其毁了,二也是有风险。

但若是同样性质的其他东西,没有风险也不怕毁掉。

明知道张曲力这老东西不安好心,想要白嫖劳动力,他也没法拒绝。

老羊瞪着张曲力,冷笑一声。

“一壶酒够谁喝?”

“这东西总共才只有三壶!”

老羊不说话。

“行吧。”张曲力伸手一翻,又拿出来两壶。

两人坐定之后,老羊眼神一扫,其中两壶便被他揣走,剩下一壶,俩人在这对饮。

张曲力不以为意,乐呵呵的看着。

喝完酒之后,他背着手,慢悠悠的晃回去。

酒算什么,没有了就没有了,再珍惜那也是外物。

那些真意典籍,只要能保住一本,那便是血赚。

想请老羊帮忙,他也不能过分了,就算不是陛下的老师。

有这般学识的大佬,那也得好生哄着供着。

要什么给什么,不要也得给,这是态度。

陛下要是不喜欢繁文缛节,那也无所谓。

现在他的老师都请来了,那就证明心里还是放不下大兑。

有这份心,那旁枝末节管不管,都是小事。

他们这些臣子,可不就是干这些的么。

张曲力心情不错,哼着小曲,晃悠悠的回去继续处理繁杂的公务。

挑出来关键却不好拿主意的,继续讨论。

很多事,都得根据现有的发展,及时调整的,这事情可一点都不少,也一点都不轻松。

……

余子清悄悄离开大兑,没有急着回锦岚山,而是直奔布施镇而去。

半路上还跟宋承越聊了聊,联络一下感情。

老宋也是烦得要死,大离和大乾,打了十几年了。

双方你来我往,今天抢去了,明天再夺回来。

到了如今,大离的实际掌控范围,已经稳定向南推进到了两千多里了,再向南,还有上千里的战场。

大乾二皇子在前线待了十几年,老宋是操碎了心,生怕这家伙被人给干掉了。

十几年里,遭遇的刺杀都有十几次了,这还是突破防线,能看到二皇子人的情况。

要是看不到二皇子,就被拿下的刺杀,那就更多了。

这里面大半次数,都是没法追踪到是谁派的刺客。

生面孔,无名无姓,没有任何线索,这摆明了就是某个大势力从小豢养的死士。

这里面有多少次,是大乾的人,多少次是大离的,亦或者既不是大乾也不是大离派的刺客。

再具体一点说,到底是太子派的人,还是其他皇子,亦或者是二皇子自己演的。

老宋都说不清楚了。

而大乾都城,只要太子出城,十次里面,八次都会遭遇刺杀。

这些年什么大事都没办,精力全部耗在这里了。

要不是乾皇心里门清,查不到人,也没有为难老宋,老宋早就被砍了。

大乾内部的矛盾,尤其是诸位皇子之间的矛盾,已经积聚到顶点了。

接下来只要乾皇去闭关,他们之间弄不好就会彻底撕破脸,连面上的工作都不做了。

这才是宋承越上头的地方。

听宋承越说着在别的地方不敢说出口的话,余子清是一个很好的听众。

听完之后,余子清才道。

“这些事都跟你没多大关系,只要不跟皇子走得近,这种时候,乾皇绝对不会动你。”

“我知道,正是因为知道,我才真怕二皇子死了。”

“你担心也没有用,做好本职工作,现在谁也动不了你,我有点事想请教一下你。”

“你说。”

“三神朝之中,大乾敕封地祇最多,而且地祇也一直挺低调的。

我想问下,母江有敕封河神么?”

“咦,你等一下,我去查一下。”

宋承越转身离去,余子清就在这等着。

白水蛋的驻地具体在哪,新十号也不清楚。

但是听他的描述,把中间他不知道的部分单独掐出来,既视感就很强了。

余子清在大兑,察看了很多大兑的典籍,大兑对地祇了解的最多,要说地祇发展最强的时期,就在大兑,没有人比大兑还要了解。

综合起来之后,余子清就觉得,若是将进出地祇神国的过程,补全到新十号每一次进出驻地时的过程,也完全说得通。

新十号说的很清楚,他曾经有一次,做事情的时候,正好在母江。

但是当时没有按照进出驻地的方法前行,就只是在正常的母江做任务。

而他也察觉到有一丝不一样的地方。

但这些事,当时都是不敢深究,只能装作不知道。

余子清回来之后,也问过了,他在大兑,跟那位假发无面人隔空对碰的时候,现世里一点反应都没有。

一点相关的大动静都没有。

余子清心中那点猜测,就慢慢的补全,一点一点的验证。

白水蛋的驻地,可能就在一个地祇的神国里。

绝对的足够隐蔽,就算不小心有什么动静,那也不会传到外面。

只要神国的拥有者,那位地祇是自己人,那就绝对不会暴露。

就算有白水蛋叛变,将他们进出的方法告诉别人,有人去将整条母江都翻过来,也不可能找到他们。

片刻之后,宋承越回来。

“母江在很早以前的确有一个河神,能追溯到上古时代了。

但是后来,那河神犯了大错,迈入邪神之道,便被处死了。

时至今日,母江已经没有河神了。

倒是支流的江河,还有几个河神。

但这些河神,也不知为何,一直都很低调,几乎没有公开露面的时候。

你要是不提,我都将这些地祇忽略掉了。

有关地祇的事情,我这也查不到特别详细的东西。

感觉怪怪的,我以前都没注意到这一点。”

“那个母江河神,是怎么被处死的,有记载么?”

“只记载了,他被五雷轰顶而死,神形俱灭,再没有更详细的。”

“没事,没有更详细的,也无所谓了,我就随便问问。”

从七楼戒指出来,余子清睁开眼睛,越是这样,就越是基本实锤了。

按照大兑的记载,地祇若是足够强,纵然是陨落了,封地的地祇神国也未必会崩塌。

大兑积攒了很多跟神祇争斗的经验。

击杀其本尊,的确可以了,但想要彻底铲除一地地祇的方法。

乃是诛杀其本尊,毁其庙宇,破其神国。

这是最彻底的办法,至此之后,后来就算在将封地敕封给地祇,你一切也都是重新开始。

所以,母江河神留下的地祇神国,还是有可能存在的。

再加上新十号说,是从支流入主流。

那边有可能是支流的河神,将其送入地祇神国,借道入母江河神留下的地祇神国。

如此的话,只是一个支流河神,被那些人掌控,这推断便合情合理多了。

不然的话,母江乃是主干大江,其地祇河神,怕是没那么容易被人掌控。

而且这样的话,也安全的多,杜绝了有谁意外进去,发现白水蛋驻地的可能。

先不着急,先等一等吧。

余子清等了三个月,新十号终于又来了。

而按照恻恻的说法,自从上一次新十号来过一次,就再也没来过。

“这么久不见你,是发生什么事了?”

“驻地出事,我被召回了,现在才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

“一号差点死了。”

“嗯?”

“听说是仪法出现了问题,一号插手,但是付出了全部寿数作为代价,他现在的寿数,全部都是靠外力补的。”

“这种事也会让你知道?”

“我去找三号的时候,意外看到他的手,已经没有掌纹了,这是意外情况导致寿数耗尽最直接的特征,而且三号最近也开始研制新的延寿丹药。”

余子清了然,当时额外进来插手的那个家伙,应该就是一号了。

他胆子可真够大的,余子清作为当事人,都只是撒点三灾之力,没敢直接插手道的碰撞,他还真敢啊。

“问你个事,你们会用缄言神咒么?”

“不会。”

“我意思是,你有没有可能,中过缄言神咒?”

“不会的,没有意义。”新十号摇了摇头。

“那再问你个问题,假如,你中了缄言神咒,又将其激发了,你们那的人,会察觉到么?”

“就算有也不可能察觉到。”

“那就好。”

余子清双手变幻,一片残影消散,最后化作一个印诀。

他眼皮一抬,看向了新十号。

霎时之间,一股力量凭空出现,在新十号的面具前,不断凝聚,而后化作三张交错的符箓,封在他嘴巴的位置。

一瞬间,新十号便僵立当场。

余子清散去了印诀,看着新十号,足足僵了三个呼吸,才恢复了过来。

新十号不言不语,整个人的气场都低了下来。

余子清却没什么可意外的。

那颗玉简的正品,肯定就在白水蛋手里,那么三道符箓,说不定也在。

这些东西都是息息相关的,没道理这些作为消耗品的白水蛋,不被加缄言神咒作为保险。

那现在问题来了。

这些白水蛋跟大兑时期的无面人,是有不小区别的。

那么,他们的很多记忆,到底是在仪法里丢失的。

还是因为缄言神咒才丢失的?

这些没法确定,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了。

白水蛋里,有人会缄言神咒,而且这个人,肯定不是已知的所有修成缄言神咒里的任何一个人。

而老羊身上的缄言神咒,要找的正好就是这么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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