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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间段。
长宁安江官渡。
如今的长宁安江官渡,早已经承包给了王氏,由王氏负责修缮、维护、以及经营。除了三成收入当做承包费外,其余部分王氏自负盈亏。
但是在王氏的经营下,安江官渡日渐繁忙,港口也是越扩越大,逐渐成了安江下游第一港口。很多从水路在陇左郡流转流出的货物,都逐渐在安江官渡聚集。
商业的繁忙,也促进了更多行脚商前来淘金。他们多半都是散修,或是九品以下不入流的玄武家族,或是一些家族的旁系等等出身。
他们或独行,或三五成群,或多人抱团,靠着少量马车来运货,赚取时而微薄时而丰厚的利润。
别小瞧行脚商行业,单论运输规模和资金,他们远远比不上正规的商行。
可正因为他们整日里在底层摸爬滚打,直面社会的最基础根基,无时不刻都在与五花八门三教九流的人接触,手里总有些隐秘的消息渠道,嗅觉也往往十分敏锐。
一些厉害的行脚商,纯以嗅觉而言,并不比一些正规商行的掌柜差。
以整个陇左郡而言,长宁卫无疑是赚钱机会最多的地方,而长宁卫最富的当然要数平安镇、新安镇等地。
王氏的大宗货品采购,来源于极善于陆路物流的钱氏商行。而小宗昂贵货品的采购,则都是通过守达商行来运作。
但即便如此,依旧有无数的行脚商嗅到了商机。
王氏在各种种子、金属、优质木料、稀奇古怪的矿石、油料、以及其他优质原材料上的胃口,几乎到了深不见底的地步。
钱氏商行和守达商行虽然包揽了绝大多数需求,但终究没办法把盆底舔得太干净。而行脚商又擅长深入下沉市场,挖掘出底层细碎的交易。
他们在社会的底层四处搜罗着王氏需求的资源,然后运输到平安镇获取高额的利益回报。再凭此“交情”,再从王氏购买一些王氏特色产品,继续去走他们的下沉琐碎市场。不少行脚商倒是发了财,越做规模越大~
而王氏也有意无意间,扶持一些优秀的行脚商,填补对原材料需求的日益增长而导致的资源缺口。千千万万的行脚商,就像勤劳的蚂蚁一般,四处搜刮资源,然后一点一滴地运输到王氏来。
每次的量不大,但是加起来的总资源量却非常庞大。
来来往往的行脚商中,有一老一少两个行脚商。他们虽然是新来的行脚商,却对王氏的需求很了解。
他们有一辆破旧的马车,载着王氏最想要的粗铁锭,以及部分可以满足王氏辖下居民所需的优质布料、麝香、精碳等等,都是在王氏地盘上紧俏的货物。
货品合适的情况下,他们申报货品,并查验了身份之后,很快就顺利通过了王氏设立的关卡,并拿到了平安镇、新安镇两地的临时通行证。
之后,两人便和其他行脚商一样,搭渡轮到了平安镇。
破旧的马车缓缓行驶在平安镇宽阔而平顺的路面上,脱离了那一个个眼神锐利,看人的眼神仿佛在审犯人一样的王氏家将的视线,一大一小两个行脚商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们边驾着马车边东张西望,仿佛在欣赏着平安镇不同于其他地方的新奇景致。
其中一个年轻些的行脚商按捺住地问道:“师父,我听说王氏如今在陇左郡一手遮天,今日一见果不其然。连通行证都是特立独行。咱们就这么来暗访,会不会很危险?”
“我听说,以前就有下去暗访的税务官在地方上莫名死亡的先例。”
“放心,平安镇每日里来来往往的行脚商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先不说他们不可能盘问清楚所有人的来历,何况咱们伪装的身份都是真实可靠的,安全性很高。”
“再说了,世家逃税漏税的手段,无非就是那些。你老师我当了那么多年税务官,这些事情都是门清,保准一查一个准。用不了多久,咱们就能功成身退了。”
一听这话,年轻人立刻来了精神,马上缠着老师问起了世家逃税漏税的手段都有哪些。
老税务官被缠得没办法,只得跟他解释了一番。
“一是‘藏地于亩’。”打扮成老行脚商的税务官解释道,“这法子说来也简单。只需在丈量田亩的时候手头略放松那么几尺,便能将一亩一分的地登记成一亩,其中的一分地便被‘藏’了起来。如此一千亩,一万亩,被藏起来的土地便相当可观了,这便是‘藏地于亩’。而这部分被藏起来的土地,因没有算入丈量的土地之中,自然也就不用缴税。”
在开荒初期,地方世家在当地的威望都是极高,地方官府也往往会对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做到这一点并不难。
“针对这种情况,有一个非常简单的方法可以解决。那就是重新丈量土地。这一次,我带了工程司最新推出的‘便携式地尺’,可以对田亩进行精准的测量。到了地方,咱们悄悄测上一测,就知道王氏有没有玩‘藏地于亩’的花活了。到时候咱们往上面一报,三司联查彻底清点丈量一番,绝对能让王氏把藏起来的地都吐出来。”
“其二,是‘迟耕法’。”老税务官显然是真的经历得多了,说起这些事情来条理清晰,头头是道,“这法子也简单。就是在开荒的时候,谎报时间。”
“譬如说一块地方,其实五年时间就开得差不多,能种地了,但世家却不往上报,而是拖上个二十几年,再上报进行土地登记。再加上土地登记之后,还有五十年的免税期,就相当于多出来了二十年的免税时间。”
王氏这几十年来一直都在开荒,想用这个法子,简直不要太简单。
“这种情况,查起来就相对麻烦一点了,需要进行细致的走访调查。还要对土地的成熟度做鉴定。不过,只要做了就一定会有破绽,只要走访得足够仔细,总能找到证据的。”
“其三,便是最难查的灵田税了。这也是世家偷税的大头。”老税务官提起灵田税来也是有些头大,“世家开辟的灵田往往带有极多的秘密,不是开在极隐秘的地方,便是布置有阵法禁制,并且绝不会允许外人进去,极为难查。不过,硬是要查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毕竟,但凡种植灵材灵药,便不可能做到毫无痕迹。譬如紫叶何首乌,便每月都需要用蕴含乙木灵气的灵泉灌溉,其他种种灵药灵材,种植时也有颇多要求,且多半都需要从外面运入灵田,咱们可以根据这些信息反推灵田内种植的灵植种类。”
“原来如此。这倒的确是个好办法。”年轻的税务官信服地点了点头,“世家种植灵植的目的无非两种,要么是自用,炼制成丹药,要么是对外出售,以换取己方需要的资源。若是盯紧了他们对外销售的渠道,应当也能有所收获。两相印证,便能将误差控制在比较小的范围内。”
“不错,孺子可教也。”老税务官捋了捋胡子,满意地点了点头,显然对自家徒弟举一反三的推断相当满意,“不过,这法子毕竟存在一定误差,除非必要,能不用就不用。咱们此行是为暗访,先量田亩,再暗中查访,一切都以保障自身安全为前提,一定要谨慎行事,避免打草惊蛇。”
“一旦抓住证据,便立刻上报。”
“至于后续的清查事宜,自然有上面的大人去操心。千万别贪功冒进。”
干他们这一行的最忌讳的就是贪功冒进,不知多少下去暗访的税务官都是栽在这上头的。
老税务官担心年轻人年轻气盛,失了分寸,进而丢了性命,反复叮嘱了一番。
说话间,有别的马车从对面驶来。
师徒俩立刻装作一副普通行脚商的模样,从容掩饰了过去。
很快,师徒俩就成功“混入”了平安镇,开始暗中查访,试图找出王氏偷税漏税的证据。只可惜,他们终究是小瞧了王氏的防卫手段,以及对于情报工作的重视度。
若非王氏有意放纵,他们在长宁官渡就被拦截抓住了。
……
同一时间段。
皇宫御花园畔的“望仙阁”。
此阁通体由灵木料打造,高余数十丈,可居高临下将御花园大半景致收入眼底。
望仙阁内有很多个房间,也有宦官宫女照料,因此孩子们在这里居住,心情也十分舒畅。
最重要的是,“望仙阁”乃是皇宫内部有数几个灵气最为充盈之地,对孩子们的成长颇为有利。
望仙阁阁顶。
这里雕梁画栋,四面通透,也是整个望仙阁中视野最好的地方,在此饮酒作乐也好,吟诗作画也罢,甚至是举办个烧烤大会什么的都是极好。
这不是在说说,而是真的在烤。
御膳房的大厨们被叫了过来,就在现场烹烤着各种珍奇美味。
隆昌大帝正在下棋,对手是王安业,不,确切的说是王安业的师尊姬无尘。
在场诸人中,除了吴志行和吴雪凝还有些兴趣观战外,像王璃珑和王璎璇,以及五只小狼崽子都是眼巴巴地盯着烤肉,口水都快流了出来。
“绝杀!”隆昌大帝一子落下,屠了王安业一条大龙,登时笑得畅快无比,“哈哈哈,安业啊,即便有姬前辈帮忙,你也不行啊。下一波你还准备派谁上来?是无量小姐姐,还是七姐姐?亦或是,你还藏了其他姐姐?哇哈哈~”
“喂喂,你堂堂一个大帝,好意思欺负一个孩子?”军团旗七姐姐看不过眼,开口喷道,“赢了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值当笑得那么猖狂吗?”
“朕都是一个快要老死的大帝了,怎么就不能猖狂了?”隆昌大帝得意地笑着,“安业啊,朕教你学个乖。这下棋呢,虽然也有些运气成分,但最终拼的还是积累和底蕴。以后在你的人生道路上,切莫因为自己一帆风顺而飘了。”
“谢陛下教诲。”王安业起身郑重地行礼。
“孺子可教,比你太爷爷强多了。”隆昌大帝说得好像见过王守哲似的。
这段时间来,隆昌大帝虽然被他们几个外带小狼崽子们气得不轻。但这些小崽子熊是熊了一点,讨人喜欢起来也是真讨人喜欢。
他索性就举办了这个烧烤会。将他们全拴在身边总行了吧?
果不其然,在美食的诱惑和他这个大帝的亲自监督下,大家一下子老实了起来。
除了调皮了些,这些孩子们和小狼崽子们其实都还不错。姚氏的三倍赔款已经到手了,真《神朝余晖图》也到手了,除了亏了半件道器……这事不能细想,一细想就心塞。
正在此时。
内卫前来禀报,说是大乾陈氏的陈景龙求见大帝。
陈景龙乃是陈氏这一代的神通种,刚刚三百岁的他已经是紫府境六层了,妥妥的是未来大乾国庭柱之一。哪怕是现在,陈景龙也算得上是栋梁之才了,在文治武功上都有不俗的表现,为大乾立下了不少功勋。
此等俊彦,哪怕是大帝也是比较重视的。
“请他过来吧。”隆昌大帝笑着对吴雪凝道,“雪凝啊,你舅舅这是长了个什么鼻子?他定是嗅到了朕精心准备的烧烤的香味。”
吴雪凝眼珠子一转,却是撅起了嘴巴,咕哝道:“定是母亲怕我在宫里调皮,特地嘱咐舅舅来给我上紧箍咒。”
她怕的人不多,陈景龙算是一个。
不多片刻,一位模样看上去“三十来岁”的成熟男子便在内侍的带领下上了望仙阁。
“景龙参见陛下。”陈景龙拱手行礼。
“景龙莫要多礼,你来得刚好,陪朕对弈一局,赢了朕请你吃肉。”隆昌大帝和蔼地招了招手,终究是他器重和一直培养的年轻一代,自然十分亲切。
“回陛下,景龙现在心中有气,难以静心下棋。”陈景龙脸色难看,仿佛是强忍着滔天怒意一般,压着情绪拱手致歉。
“哦?”隆昌大帝上下打量着他,“景龙你这一次来者不善,这是……告状?你堂堂一个紫府境中后期的神通种子,国之栋梁之才,谁敢欺负你?”
“陛下。”陈景龙深深一揖,脸色难看道,“赵氏与德馨亲王,竟然商议着要将我外甥女雪凝,许配给赵氏的赵元青那小子。”
“没错,我陈氏的确没有资格对雪凝的婚事指手画脚。可好歹事先也得征询一下我们陈氏或是雪凝的意见吧?再不济,我们都不被德馨亲王看在眼里,可他也得问问陛下您的意思吧?您是那么疼爱雪凝,她的婚事,总得您点头才行。”
“吓?”刚准备参见舅舅的吴雪凝,一下子懵了。
什么鬼?
本小郡主这出来吃个烧烤的功夫,居然已经被许配出去了??
她漂亮的脸蛋有些发白,这时候,竟下意识地偷偷看了眼王安业。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何要看王安业,却还是本本能地看了。
“呵呵~”
隆昌大帝脸上温和的笑意,也是渐渐凝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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