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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绿山?”多友正色道:“恕末将直言,事已至此,天子断不会将铜绿山交还与鄂侯之手,此为天下皆知之事。奈何令兄还做此非份之想呢?”
“其实,你不该救我的。无错更新@”鄂姞声音有些无力:“只要我活着一日,就不得不周旋于深深忌惮我的继子与娘家之间,成为别人的棋子。哼!还有周公定那个老狐狸,他两次三番地上书要奉太后监国,为的是什么?不过是拿我当筹码,好逼迫天子从召公手中分更多权力给他?他打的好算盘,连我都明白,大王焉能不知?你看,我遇刺已经这么久了,却根本不见护卫相寻,这是为什么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多友不得不为姬胡和召伯虎讲一句公道话了:“娘娘多心了,天色已晚,召公与天子一路搜寻,这么大的范围,怎么也要等明早天亮才能找到咱们。”
“咱们?”鄂姞忽然冷笑一声:“你这话以后可不能乱说,一旦有所泄漏,将来必是杀身之祸------你明白本宫的意思了吗?”
多友心中微微一动,慢慢,转过头来,一眼不眨地看着鄂姞:“娘娘,末将一时失言,并无冒犯之意。”
鄂姞抱紧双肩,似乎有点冷,还打了个寒颤,说道:“士无贤不肖,入朝见嫉;女无美丑,入宫见妒------你身手不凡,又立个大功,是大周王朝出类拔萃的人才。若有人在背后添油加醋推波助澜,以大王对我的忌惮恨意,怎会不生疑心?帝王的心胸可包举宇内,但却容不下三心二意的臣下,一旦大王真的怀疑你的忠诚,召国公未必能保得了你。”
多友只觉双手又黏又湿,胸中突然涌起无数的疑团:自漆之战以来,大王赏功甚薄,莫非真是因为自己与猃狁王父子的交情之故?再想到召伯虎的那番有关“制衡”之术的话语,心下已是信了大半,他沉默着,舔了舔嘴唇,说道:
“庙堂风波险恶,令人防不胜防,友实在是厌倦了------待事平之后,友当请调边关,这镐京王庭真不是我要待的地方,还是回边塞为好。”
“回去--------我何尝不想回归故土?可是------”鄂姞忽又收起神往之色,换上在演武场时冷冰冰的神态,说道:“司马大人是聪明人,响鼓不用重锤敲,今日之事,他日但有人问起,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我想你必是清楚的。”
见她忽地换上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多友微觉失望,挑衅似地扬眉问道:“友生性鲁钝,不知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请娘娘开导。”
“方才这些话自是不能说的了。”鄂姞想了想:“那个黑衣人的事自是不必说了。只说他们是来劫持本宫换取屠格王子的,但你们护卫着我奔到这里罢了。行了,夜已深,睡吧。”
二人相隔几丈远,在各自的干草堆上沉沉睡去。东方渐渐发白,镐水旁的草丛树木山石已然显露出清晰的轮廓,远处,火光闪耀,马蹄声响,隐约中仿佛听到有人在大声呼喊:“娘娘------”
毕竟有多年行军打仗的警觉意识,多友率先回过神来,说道:“娘娘,定是大。
二百零九前事之咎
王他们寻过来了,我去迎一迎!”
才刚起身,就听鄂姞低声喝道:“你糊涂!还出去迎?叫他们看到咱俩在一起,不定会生出什么事来?赶紧从芦苇丛后头河边溜出去,千万别让人看见!”
多友这才反应过来,是啊,孤男寡女,一夜共守芦苇丛中,任谁也会觉得不对劲,何况她还是名义上的太后呢!于是,赶紧依言望着河畔走去。耳听得马蹄声越来越近,打眼望去,只见鄂姞正坐在自己躺过的那堆草上,用一根树枝轻轻拨弄着渐熄的篝火,脸色阴沉沉的,一股怒气正引而待发。。_o_m
二百零九前事之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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