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湖湾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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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浪潮上岸，滚滚回流潮涌，鱼虾跳跃，螃蟹，明洁和松灵瞪眼，跑回去，捡了只大螃蟹，扔掉，虾太小，还是鱼比较好，哥俩一人认了一条鱼，松灵踢一脚，浪潮上来，鱼虾螃蟹尽数赶回湖里去，歪歪脑袋，捧大鱼朝小屋飞奔，晚上有鱼吃。

老树生在岸上，伸向湖中，枝叶繁茂，点点阳光光影落入林荫小屋内。

“外婆，外婆，我来喽！”

“外婆不在家。”

“哼，山丘后面的人家做饭了，外婆还不回来，好烦人。”

跨步走入小屋，松灵扭头对明洁说道：“外婆很忙，要吃饭自己做，老师说了，不能做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懒鬼。”

明洁挑眉说道：“我早是懒鬼了，不怕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那是我向往的生活。”

吐吐小舌，松灵摇头，走入房屋旁边的厨房，放两条鱼入水缸，往灶台上瞅瞅，便忙活起来，明洁坐在旁边，挠乱头发，拿起木瓢，舀木桶里的水，连喝三口，趴在桌上说道：“我小睡会儿，饭熟记得喊我。”

点头，眨眼，松灵说道：“乱精神吧，累了又睡，瞎折腾吧。”

嘴角微笑，明洁便睡了，趴在桌上，枕着胳膊，脸儿贴着木头睡着，湖风灌进来，摇动明洁发丝，沛然灵气浮动。

斜阳斜洒，映照湖面，湖风吹拂，厨房里忙碌，屋顶上飘起白烟，轻轻袅袅，忽悠被湖风撕碎，风中消失无踪无迹。

“哦，是俩小仔回来了，怎么也不提前告诉外婆呢？”

颤颤巍巍慈祥和蔼声音传来，歪脑袋往外看，松灵小舌头舔嘴唇，田埂上，外婆沐着湖风归来，跨出门槛，松灵站在门口甜甜喊道：“外婆，外婆，你去哪了？”

沿着湖石铺满的道路，外婆满头银发一丝不乱，怀抱数叶青菜，乐呵呵满脸皱纹，一步一步走上来，踩着绣花鞋，看见屋里的明洁更乐开了，抚摸松灵脑袋，轻轻抚摸明洁发丝皱眉说道：“大白天，怎么瞌睡成这般模样，好像来的路上走累了。我这个外孙子呀~，爱吃，爱睡。”

外婆看看桌上，俩外孙还抓了鱼，不免发愁，湖深浪大，不知从何处打来的鱼，来不及多问，微笑说道：“小灵呀！想吃什么好吃的呢？外婆做给你们吃喽，只要是外婆家里能有的都可以。”

听外婆说话的声音，明洁睁开眼睛，伸个懒腰说道：“我想吃鱼、想吃鸡肉，还有腌腊肉。”

松灵乐了说道：“外婆才回来，很累了。而且哪有那么多肉给你吃，有青菜，吃不吃？”

揉揉鼻梁，摇头，明洁说道：“我可以帮外婆打下手，杀鸡宰鱼都可以，还能剥大葱呢。”

外婆笑呵呵连连点头说道：“你呀，不是吃就睡，睡醒了就吃，外婆马上就做，小灵你过来，外婆教你。”

松灵也笑了，使劲儿点头说道：“好嘞，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的学。”

嘴角微动，松灵凑近明洁说道：“哥~看外婆的精神气质真好哇，神采奕奕。”

轻轻点头，明洁指门外的湖说道：“灵气，很养人，外婆的灵魂，好纯净，像湖水纯洁，是吧。”

微微耸肩，松灵手指挠脸说道：“对呀，外婆很好呀。”

挠挠后脑，明洁说道：“外婆呀！是来拯救我们的人，不需要人拯救，外婆是世上最好的人。”

外婆生火，灶台的火，跳跃的火焰映照老人慈祥的脸，脸上总挂着笑容，面前俩嬉笑玩闹孙子，世上最幸福的事情，便是如此了，每年明洁都会来外婆家，陪伴外婆住一段时间，自从有了松灵，哥俩都一起来，外婆很喜欢松灵。

人见人爱，松灵可爱之处，勤劳，手脚伶俐，跟随外婆进进出出忙前忙后，杀鸡宰鱼，厨房里热火朝天，飘出香气，白酒点火炒鸡，懒洋洋的明洁坐不住，站锅灶边上，闪动一双眼珠寻找可下筷子的鸡肉，外婆不让动，半生不熟，不让吃，用锅铲阻拦明洁，急得明洁直蹦，刚才不觉得饿，现在饿的不行，口水往肚里咽。

外婆独居湖畔，寒来暑往，春去冬来，也不跟几个舅舅住大村庄，不知什么原因，几个舅舅也很少和明洁家来往，妈妈也不提，冰雪聪明的明洁问过一两次，也就不问了，每次来也只住在湖畔的小屋，而且明洁更喜欢住在湖畔，吃饱喝足，沐着湖风，听潮起潮落，晚霞归去，湖浪也随夜幕平静下来一起一伏，波纹摇着树影弯弯扭扭影影绰绰。

黑漆漆的夜，星辰漫天，横跨苍穹，仰望天空，身旁篝火摇曳，初春晚上有点冷冷，外婆怕明洁着凉，让松灵送来衣服，披上一件外婆的老旧衣服，忙完后，松灵坐旁边，拿起火棍，火星纷飞，光影照耀松灵脸颊，眼眸闪动冰色。

“累了，回屋里睡。”

明洁耸肩说道：“不想睡，有些睡不着呀！”

松灵舔嘴角说道：“为什么睡不着？我以为，我才睡不着呢！”

明洁嘿嘿笑道：“吓破胆了吧。见过幽暗，方才感受到人间的美好。”

松灵耸肩说道：“我情愿永远不看幽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