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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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一堆火，袅袅烟雾，明洁拿了土豆出来，放火边慢慢烤熟，等到父亲从山崖上下来，也熟了。

密密麻麻蜜蜂嗡嗡嗡振翅在山崖上乱飞，明洁望着高处有些担心父亲，想要上去帮忙父亲又不准，爬树明洁像猴子一样灵活，爬山更不在话下，可惜父亲根本不准明洁上山，等在山脚下。

父亲蹑手蹑脚从山上下来，看见明洁在山下准备好的点心，轻拍明洁的头发，微微一笑说道：“山下生火惊飞了蜜蜂，我还以为蜜蜂生气了，要来蛰我，谁想到蜜蜂都自愿让开了，多割了一点儿，先吃点儿。”

“喔，我还把荞粑粑也带来了。”

“唉，我们家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贪吃鬼。”

“呵呵，吃是人生一大乐趣。”

眨眨眼睛，伸手抓了一块金黄色的蜂蜜，咬一口满口***儿，塞给父亲一块饼，望着空中的蜜蜂说道：“回巢了。野蜂都被我们家养乖了。”

“小洁，过几天，你该上学了。”

“嗯，上学就上学吧。我做梦都梦见我上学了。”

“呵呵，编谎话。”

明洁歪着头说道：“老爸你不信，我告诉你啊，我都梦见我的学校什么样子喽。一棵苍天大榕树，后边的学校盖到天上云层……。”

“傻小子，哪儿有那样的学校，小小脑袋里装了什么？成天就知道胡思乱想！”

父子俩在山中，踩了一些草药，看见草药明洁头疼，有事没事儿被逼迫喝一碗苦苦的草药，说是能预防疾病，有病没病都得喝，悄悄地扔了，又被父亲发现，抓了棍子假装打，欢得明洁满树林跑。

树林中捡了一些蘑菇，清脆可口的青头菌，擦干净即可吃，然而更多是含有毒素的蘑菇，需要炒熟才能吃，却是一道极鲜的美味。

一路上风景极美，明洁也来了精神，小溪流水淙淙，饮足山涧泉水，洗了脸，精神百倍。

老人们常念叨一句话：“深山中到处都是宝贝，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住在山中的人们，只要拥有一双勤劳的手，能获得满山的宝。”

明洁听多了父亲的谆谆教诲，有些话都腻了，根本看不到山中的宝贝在哪儿？

“还魂草。”

惊喜的父亲终于在一片岩石间找到一丛草，明洁跳过去看，失望之极，原来还魂草长这样子。

“还魂草，学名石斛，这是一味珍贵的中草药，传说这种东西喝了可以还魂，所以民间亦有人称之为还魂草。《本草纲目》记载石斛性微寒，味甘，归胃、肾经，除痹下气，补五脏虚劳赢瘦，强阴益精，久服，厚肠胃，补内绝不足，平胃气，长肌肉，逐皮肤邪热痱气，脚膝疼冷痹弱，定志除惊，轻身延年，益气除热，治男子腰膝软弱，健阳，逐皮肤风痹，骨中久冷，补肾益力，壮筋骨，暖水休，益智清气，治发热自汗，痈疽排脓内塞。”

口口相授，父亲背书一样背诵了一段，明洁听不懂打断父亲说道：“小草草可以还魂，难道老爸你是采回去救邻居家大哥哥吗？”

冰雪聪明的明洁最惹人喜爱，父亲点头边采集石斛边说道：“老奶奶嘱托，我也是碰碰运气试试，还真找到了，看来我们今天运气真的很好。”

石斛放到背篓，明洁四处张望，忍不住惊叹说道：“老爸，山下野谷中，肯定还有还魂草，要不我们下去找找吧？”

父亲连连摇头说道：“千万不可进去，小洁你记住了，前面被布衣人割破树皮的树就是枫树，过了枫树林瘴气烟雾有毒，乱石山峰错乱，最容易让人迷失，无论如何不可以进去知道吗？”

明洁擦去额头汗水说道：“难道这儿就是传说中的神秘山谷，绍云奶奶千叮咛万嘱咐不可以进入的山谷吗？”

“呵呵，你小子还能记得老奶奶的叮嘱？”

“耳朵都听出茧子，谁还能记不住。”

父亲敲敲明洁肩膀说道：“没大没小，对待长辈不能如此无礼。”

明洁舔舔嘴唇答道：“好滴，我记住了。山谷中到底有什么？难道是宝贝不让人进去找？”

“不许瞎说。”

使劲儿点点头，明洁背起小竹篓，既然收获不少也该回去，太阳偏西，如果不早点动身，还真赶不到天黑之前回家。

忽然明洁问起关于布依族割破枫树的事情，父亲很耐心的为明洁解说了他们割破树皮，采了树脂，然后带回去加工后，用以染布，一种精美的湛蓝色土布。

傍晚往回赶，半道上，准备绕开野鸭湖，从来时候的山崖羊肠小道走。

野鸭湖方向传来爆炸声音，惊飞谷中鸟雀，高飞的山鹰纷纷转回，盘旋明洁头顶上，父亲看一眼明洁说道：“赶紧回家去，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儿！”

野鸭湖在明洁心中成了凶险之地，父亲不信邪，不相信小小的湖潭能有多大的鱼，鳄鱼也不可能，说不定失踪的牛羊都是失足落水也未可知，有人传说有水怪，那么也是民间人云亦云传出来的鬼话奇谈。

明洁鬼主意上心头，父亲不在身边无人约束，懒病上身，招呼空中八只山鹰落下，将采来的野蜂蜜，草药、蘑菇扔给苍鹰带回家去，而明洁自己打算去野鸭湖，看清楚水中的怪兽，究竟是不是梦中见过的蛟蛇。

传说蛟蛇化龙，世上真有蛟蛇存在的话，许许多多诡异的事情，在明洁的世界里，才能得到解释，否则如梦如幻，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山谷中看见的鬼影，是真是假。萌芽明洁心中的神秘之源，呼唤明洁梦境的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