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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

绘梨衣下意识的问,“对了,sakura,什么是牛郎店啊?什么又是牛郎啊?”

路明非惊了,“绘梨衣你不知道?”

“绘梨衣不知道呀。”女孩一脸天真。

“那你刚刚一副要把我师兄干掉的样子,不是因为他说错话了么?”路明非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没有呀,绘梨衣只是觉得我跟sakura在一起的时候,为什么那个怪怪的青年还要在场啊,他还跟你说话,明明他都霸占你很长时间了。”

绘梨衣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

“……”

路明非抓抓头,彻底自闭了。

……

等到芬格尔回到医疗地的时候,正好赶上主治医生给乌鸦换药。

结果本来还好好的医生,在看到芬格尔进来后直接被吓得连连打嗝,嗝嗝嗝。

本来就处于郁闷状态的芬格尔直接当场就怼了对方一拳,没多久主治医生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哭着跑出病房,一路还不忘嗝嗝嗝。

“芬桑,我现在正换药啊,可你又把我主治医生打跑了。”

乌鸦脸黑黑的道。

“乌鸦兄弟,你要是相信你芬哥的手法就别逼逼,先给我涂一些,等会我帮你推。”

芬格尔拿过桌子上的药膏,将自己的后背转向乌鸦。

“卧槽,芬桑你这什么情况?”

乌鸦嘴角微微抽搐。

芬格尔转过身的时候,才看到对方后背那些螺旋形的斩切伤口,更像是被绞肉机的边缘擦过一样。

“别提了,一不小心把弟妹给刺激了。”芬格尔现在还有些后怕。

“弟妹?绘梨衣小姐?”

乌鸦下意识的问。

芬格尔点了点头,又悲催的摇了摇头,“准确来说是把我小师弟还有弟妹夫妻两人都得罪了。”

“这你都能活着回来?”

乌鸦惊了。

要是绘梨衣小姐的话,凭借芬格尔皮糙肉厚的体质,倒是勉强能撑一波,可要是路明非出手,搞不好一指头就会被点死啊。

“算是死里逃生。”

芬格尔心有余悸地说。

“其实这次多亏了我小师弟鼎力相助,否则我今天彻底就交代在那间隔离密室里面了。”

他想到路明非跟他配合的双簧,也知道是自己有错在先,要不是自己不小心把牛郎的事情说出来,绘梨衣也不会一副要暴走的样子。

虽然现在他的屁股还跟裂开似的一样痛,但那是小师弟对他深沉的爱啊。

在暴走的绘梨衣面前,他甚至连青铜御座都开不了,那是绝对的压制力。

经此一役,芬格尔完全能够想象到他小师弟跟弟妹,这两个龙级混血种未来统治卡塞尔学院的画面。

别说什么学生会主席凯撒以及狮心会会长楚子航这些明星学员了,就算是副校长以及校长昂热,甚至是整个校董会,到时候说不定都是夫妻两人的臣子,这些人真要是别有用心的,统统拉出去砍了。

想到这里,芬格尔眼眸里不由流露出坚定的光来。

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从今天开始,他就要卧薪尝胆,力求在未来能够变得更强大,到时候他小芬子肯定第一时间鞍前马后的伺候他们夫妻二人。

“对了芬桑,听说明天晚上你们就要动身前往卡塞尔学院了?”乌鸦问。

“没错,卡塞尔学院那边快要新生开学,所以小师弟他们要离开了。”

“那芬桑你呢?”

“我啊?我当然也是要跟着小师弟以及弟妹他们去卡塞尔学院的。”芬格尔下意识的说。

可一转脸就看到乌鸦表情变得悲伤起来。

芬格尔忍不住惊愕起来。

“我靠,乌鸦老弟你一脸泫然欲泣是什么鬼,你这样搞得我好像负了你。”

“当然不是芬桑负了我。”乌鸦神情落寞。

“这还差不多,你要搞清楚现状。”

芬格尔忍不住说。

虽然他有时候是挺饥不择食的,但在某些取向的立场上却一直很坚定。

可乌鸦下一句话让他人都麻了。

“是我负了芬桑啊。”乌鸦几乎快要流下泪来。

“若非是芬桑多次拯救我于水火,堂堂电梯战神现在又怎么可能只是浑身伤痕,外加断掉两根肋骨呢?”

“应该的应该的。”芬格尔有些汗颜。

下意识的跟乌鸦拉开一定距离,生怕这家伙一个激动扑过来。

他现在身上有伤不说,刚刚为了顶住那夫妻二人的压力,浑身虚脱,直到现在小腿还在发颤,若乌鸦真是不管不管的冲他,冲向他,他未必防的住。

“不,芬桑,你不懂!”乌鸦满脸感慨。

“我觉得我懂。”

芬格尔挣扎了一下。

“你知道么,像我们这种黑道成员,哪个不是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而我乌鸦更甚,你知道我为了能够进入家族,直到成为我们老大的狗头军师,这一路我付出了多少么?”乌鸦一脸沉痛的说,甚至不顾自身伤势,把自己的胸口拍的邦邦响。

一旁的芬格尔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心说你付出多少我不知道,但看你这痛心疾首的样子,感觉你的菊花,啊不,感觉你连节操都付出了。

“世风日下,人心冷漠啊!这些年我乌鸦受尽那些从暗处捅来的冷刀子,虽然有夜叉樱甚至是我们老大这样的伙伴,可我从未遇见过像芬桑这种重情重义之人,几度救我这条狗命,我乌鸦何德何能啊!”

乌鸦彻底绷不住了,声泪俱下的说。

“咳咳,不至于不至于。”

芬格尔脸色不自然的给对方递了一张纸巾过去。

感觉乌鸦的确是情之所至,可怎么看都有股对他以身相许的味道啊。

“芬桑,你且走好,等来年我乌鸦飞黄腾达之日,必将许你一世荣华。”

乌鸦用纸巾狠狠擤了一把鼻涕,一脚踩在病床上,掷地有声的沉喝道。

“这个可以有!老弟,那我祝你未来必能一飞冲天,成为日本分部执行局局长,分部部长,蛇岐八家的大……”

一听这话,芬格尔也不由激动起来。

可还没说完,就被乌鸦连忙打断,“咳咳,不至于不至于。”

毕竟外面都是家族成员,一旦被人误解,甚至觉得他乌鸦还想要当大家长,切他小指头都是小事,搞不好会连他整个人一起切了。

当然,虽说大家长职位不可能属于他,但日本分部执行局局长的位子说不定他好好表现,未来会是他的。

老大源稚生以后那可是要成为大家长的人,区区执行局局长的位子估计那会他早就看不上了。

“总之我祝乌鸦老弟定能一飞冲天,冲到哪算到哪!”

“借芬桑吉言!”

两人看向彼此,目光皆是激动。

啪唧一声,芬格尔手里的药膏突然掉在了地上。

他跟乌鸦两人同时低下头看着地上滚落的药膏,这一刻空气突然安静。

“乌鸦老弟,你药膏掉了。”

“不,芬桑,是你的。”

“那我捡起来。”

说着芬格尔脸色有些不自然的就要弯下腰,却又忍不住回头,“请乌鸦老弟不要在我后面用一种异样眼光看着我好么?”

乌鸦没二话,直接转过身去。

芬格尔将药膏拿在手里,神色郑重的问道:“那现在就开始么?”

“嗯!”

乌鸦咬了下嘴唇,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芬格尔凝视着对方,深深吸了口气。

三秒后。

伴随着激烈的啪声、芬格尔的呐喊加油声以及乌鸦的惨叫声顿时从医疗室传荡出来。

周围那些负责医疗室安保守卫的黑道成员身形齐齐一顿,皆神色不自然起来,下一刻他们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拔腿就跑,头也不回的那种。

这些人已经有了前车之鉴,听到乌鸦组长的惨叫,生怕芬格尔欲求不满的拉着他们要求一起,所以赶紧扯呼。

……

轰隆隆!

像是成千上万枚狂雷在天际炸响。

这里是源氏重工的最底层,也是东京地下被称为铁穹神殿的排水系统,犹如一座超大型钢铁隧道,浪潮激荡涌流。

远看就像是一头白龙被隧道束缚裹挟,白龙怒吼咆哮,不断用狰狞的身躯撞击隧道,发出阵阵轰鸣。

一身黑色长风衣的男人站在隧道前方,风衣被激荡的劲风吹的猎猎作响。

十分钟前,源稚生抵达源氏重工,并没有直接去往办公室,而是先来到了这里,因为他要确保大厦最底层的东西已经被“清理”干净。

他一路穿行,轰鸣的潮水声变得越来越小,周围潮湿阴暗,墙壁上长满了青苔,时不时有幽风吹卷而来,像是一个死去多年的女人在呜咽。

源稚生神情冷峻的前行,目光没有半点波动。

直到男人站在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

神色不禁感慨起来,就像是来到了曾经那座小镇学校的地下室,他推开铁门等待着稚女归来。

呼——

冷幽幽的风吹起了男人风衣的衣摆,源稚生点了根柔和七星,然后推开了面前的铁门。

吱呀~

如同一个被勒死的恶鬼在生命最后时刻发出的狰狞惨叫,伴随着浓烈的腥风吹卷而来,就像是开启了地狱之国的门。

源稚生那对眸子却始终冷峻的像岩石。

手工制的昂贵皮鞋在石板上发现清脆声响,地面上满是带有腥味的黏液,以及一道道滑行痕迹,像是有蟒蛇爬过。

完全可以想象一头死侍曾经用蟒蛇般的尾部在这里滑行,不,准确来说不止一头死侍,而是几十上百头,因为这个房间各个角落包括顶壁上都有这种滑行痕迹,腥臭的黏液从顶壁淋漓下来。

这个房间简直就像是死侍的巢穴。

房间里摆满了各种器具,长条形的、锯齿形的、甚至还有圆锥形的,要是有屠夫在这里必然能一眼认出来,这些器具赫然都是屠宰牲畜用的。

半空中甚至还有垂下来的铁钩以及齿轮,一滴滴铁灰色的血水伴随着腥臭黏液淋漓下来,好像不久前这里还有一头牲畜被宰杀。

这一幕幕场景,赫然都是不久前宫本志雄拿出的照片上的画面,虽然看起来触目惊心,但只有身临其中,才知何为地狱。

正常人来到这里甚至有可能会被当场吓疯掉,而源稚生站在这里,仅仅只是神情冷峻的抽着烟。

可其实在他眼底深处迸发出狞亮的光,像是流淌着熔岩,直到这一刻这个男人内心的悲愤才汹涌爆发。

橘政宗,你该死啊!

幽风吹卷,这些器具在碰撞间发出冷厉的声响,又像是一个个鬼魂在呜咽,源稚生仿佛已经听到了曾经族人的惨叫。

他们的血统已经失控,从此被镇压在黑狱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可很多人还在努力求生,希望有一天能够从黑狱里走出来,与外面的家人重逢。

然而却被橘政宗以各种手段带过来,在这里像是被牲畜一样切割研究。

源稚生甚至完全能够想象到橘政宗会用大家长的身份来欺骗他们,会许诺只要这些人听话,就会给他们出狱的机会,然后他们就乖乖配合,直到像被野兽一样切割。

哪怕是不听从诱惑的族人,也会被对方以越狱之名强行虐杀,虽然这样以来不配合的族人可能无法更好的配合研究,但无所谓,反正这种族人源源不断。

只要蛇岐八家血脉里的诅咒仍然存在,这种悲运就永远不会断绝。

难怪那些死侍的面孔都是那么狰狞,大抵是在死前的那一刻极为不甘心吧。

好在就要结束了,随着那头恶鬼被审判,蛇岐八家的噩梦也就快要结束了。

此后再无大家长橘政宗,此后将由他源稚生来掌管家族命运,他发誓,只要那个从西伯利亚黑天鹅港逃出来的恶鬼没有死,他必将会倾尽余生,也要将其审判。

啪的一声,打开了火机,火苗蹿涌。

源稚生将火机扔向了自己身后那如地狱般的房间,顷刻间火焰汹涌,充斥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男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直到他来到了那扇铁锈斑斑的门前。

身后火焰弥漫,一切的悲伤与罪孽都会被净化。

源稚生最终关上了身后的门。

……

轰隆隆!

暴雨泼天而下,就像是从天幕上倒灌下来的瀑布。

顷刻间地面上就满是积水,而短短三分钟过去,积水已经淹没了suv的轿车底盘,放眼望去,公路上全是熄火的汽车。

“紧急通知,因为东京突发强降雨天气,望市民非必要不要外出。”

“新宿区路段已被完全淹没,正在前往的司机请尽快绕行。”

“横鸣隧道积水严重,已超过一米,目前有人员被困于车辆,警视厅以及附近医院已派人赶往救援。”

“通知,因今晚突发暴雨,东京天空树已经提前关闭。”

汽车的新闻频道里正在播放着一则则东京新闻,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大暴雨,导致整个东京陷入了混乱。

“那个,现在还要去天空树么?”

司机有些不确定的问向后排两人。

女孩身穿一袭塔夫绸露肩白裙,男孩一身正式猎装,两人盛装出行,像是要去参加一场宴会。

正是路明非与绘梨衣。

“sakura,下雨了,东京天空树也要关闭了,我们,我们还能去么?”

绘梨衣在小本本上写道。

女孩绝美的神色难掩失落,毕竟她已经期待了一天,而且明天就要离开东京前往美国,下次跟sakura来天空树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而且sakura还说过,会在天空树给她一场惊喜。

女孩忍不住看向车窗外的暴雨,明明预报里说今晚天气就会放晴,而且不久前夜幕上还是星空璀璨。

可现在转眼间就乌云密布,炽白色的雷电如狂蛇在黑幕里游窜,伴随着泼天的暴雨,如同末日景象。

风雨尖锐呼啸,像是魔鬼在黑暗里发出冰冷的嘲讽。

路明非从下暴雨的那一刻就开始沉默了。

他内心里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咆哮。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只是想要带自己心爱的女孩去一次天空树,难道这样都不被允许么!

是命运在嘲讽他么!

是他这一生真的不配拥有幸福么!

不,绝不会!

他甚至能够重生回来拯救自己的女孩,他已经吊打那命运!

看着绘梨衣凝望而来的眼神,男孩突然笑了起来,“太棒了,真要是一帆风顺就能看到的美景那还有什么劲啊,雨中的天空树才更美!”

“可是sakura,天空树已经提前熄灭了。”

“它还会亮起来的,等我们到那里的时候,它就会被点亮。”

“真的是这样么!”

绘梨衣眼眸里迸发出惊喜的光。

“那必须的!绘梨衣,我们的爱情一定是全世界最唯美的,我们说今晚想要去看天空树,那就能去看天空树,哪怕是在这样一个暴雨之夜,全世界都会助攻的!”

男孩的眸子炽热而明亮。

“唔唔!”

绘梨衣也被男孩激荡的情绪感染,连连狂点脑袋。

“出发!去天空树!”路明非对司机说。

“抱歉,车子因为积水已经熄火了,不过我已经汇报给了家族成员,他们很快就会安排新的车辆过来接应。”

司机苦笑着说。

在这样一个暴雨天气,汽车根本无法再通行了,而且照这个暴雨量来看,真要去天空树的话,必须要安排快艇过来才行啊。

路明非微微凝眉。

心里在想着怎么弄一辆快艇过来。

铃铃铃。

就在这时,风雨中突然传来了阵阵敲铃声。

“拉面,新鲜的拉面,还有可口的卤蛋呦。”

听到这个声音,路明非跟绘梨衣齐齐扭头看向窗外。

只见一个老头在风雨中奋力推着一辆拉面摊车,从他们所在的汽车旁经过。

不大的摊车上看起来热气腾腾,有拉面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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