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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登上其中的一艘瓦格雷导弹护卫舰以后,雷诺表现得非常满意。他随即下令要尽快培训革命军自己瓦格雷驾驶员和相关舰员,以编入查尔舰队的作战序列,并且......

“地球人的东西就是高端——但现在归我们了。”从舷梯上走下来的时候,雷诺宣布说:

“豪尔船长,赶快找人把这些船刷成我们的颜色,UED的徽章看着真碍眼。”

“如您所愿。”那名名叫杰茜卡·豪尔的革命军船长是位有着浅灰色童孔和棕色短发的女性,她穿着蓝黑色的开襟海军制服,英姿飒爽。

这些年奥古斯都招了不少人,来自科普卢各地,大多是豪尔这样的人,年轻,有斗志,有理想。

与此同时,雷诺注意到正有更多的穿梭机和运输船在无畏要塞的停机坪上着陆,里面走出许多垂头丧气的UED军人,后面跟着押解囚徒的革命军军官和士兵。

UED远征军的军装大多是卡其色和深棕色,衣料舒适透气,肩上佩戴着鹰徽和金色的五星,很好辨认。他们正高举着双手排成几队从运输船上鱼贯而行,绝大多数人身上都带着上,要么是跛着脚,要么就是需要战友搀扶才能走路。

这些UED士兵都是散落在查尔战场上的幸存者,倒真的是九死一生才活了下来。

有的人掉进了废弃的坑道虫网道里,躺了3天才遇到了在查尔赤色废土上巡逻的革命军摩托车队,有的人逃过了异虫却流落荒野,快要被热死饿死的时候正巧遇到了星灵的军队。

革命军对这些地球人还算不错,至少没有虐待他们。

“看样子,这些地球人还不怎么服气。”查尔斯在看着那些地球俘虏时微微昂起头,鼻孔出气。

不少UED军人表现得很不配合,即使是被人拿枪指着也依然昂首挺胸,并且拒绝摘下自己带有银色翼徽的帽子。

“他们认为自己是败给了星灵而不是我们。”雷诺对地球人的看法倒是比查尔斯好些:“地球人是来当征服者的,而不是俘虏。”

“别管他们,多十几万人吃饭,头疼的可是我们。”他拍了拍查尔斯的肩膀:“咱们可是仁者之师,总不能让这些人活活饿死。”

“但总有人得上战犯法庭。”

“走吧。”雷诺离开了停机坪,走向无畏要塞的核心区。

无畏要塞的内部有一座刚刚建成的医院,里面大概是查尔这个炼狱般死亡世界最温馨的角落。

医院主体都是模块化的钢铁框架,地面上铺着冲压而成的合成木板。其中的停泊港上停满了穿梭机,许多工程兵正在驾驶卸货车和太空工程车搬运物资。

最外面的是成排成排的灰黑色帐篷,用以放置补给物资、还未拆箱的医疗器械、绷带、手术用具或者是堆满各式各样的水果罐头和合成蛋白质口粮。

每一座帐篷上都立着一面飘扬的金红色革命军旗帜,那就像医护士兵所佩戴的红十字一样令人心安。

帐篷里面到处都是忙碌的医护工作者和伤员,消毒水和药剂的味道相当地浓烈。

最外面的帐篷用于容纳伤势较轻的士兵,有人在埋头大睡,因呼吸不畅而发出响亮的打鼾声。还醒着的人在窃窃私语,要么是静静地阅读电子书籍,戴上耳机听听个人终端里存的音乐。

每时每刻都有人在呻吟,因为疼痛而哭出声。

最里面手术室和重症室的情况就糟糕得多了,平均每2分钟就有抬着几名重伤员的担架被送进去。

有一名枪炮军士因为感染了蝎虫的毒素而失去了双腿的知觉,他正不停地哭喊挣扎着想唤醒它们,医生和他的战友不得不竭尽全力地按住他。

蝎虫的毒素是极为致命的,仅几毫克就能让人瘫痪。如果救治不够及时,毒素很快就会蔓延至全身并让身体溃烂。

一位负责无线电设备的通讯兵蒙着眼睛,双手都被齐根斩断。他止不住地嚎啕大哭,却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在询问他连队的下落。

这名近乎崩溃的革命军战士其实明确地知道真像,十几只可怕的提亚玛特屠猎者刺蛇以极端残酷的方式杀死了所有人,斩断四肢挖出心脏(异虫确实会掏心脏),以确保这些人不会再站起来威胁虫群

有几千个人正在和死神搏斗,医疗设备只能尽可能地提高他们的存活几率。这里的人既是英雄也是悲惨的受苦者。

只是站在外面看了一会儿,雷诺就见到了十几个被送上卡车的运尸袋,里面的装着脸色苍白的年轻男女,有的人的脸甚至称得上是稚嫩的孩子。

而雷诺简直想象不出来这些孩子的父母看到这样的画面该有多么的伤心,他只要想起自己母亲悲伤的模样就胸口作痛,鼻子发酸。

一辆辆满载遗体的卡车以冰冷机械的频率驶向焚尸炉,没有做任何的停留。在查尔,尸体要是不尽快火化,滋生传染病和瘟疫只是小事,散落在空气中的异虫病毒孢子很快就能把他们变成可憎的怪物。

雷诺知道自己除了添乱以外完全无法帮上外科医生的忙,他只能走进轻伤员们看看他们。

当雷诺和查尔走进其中的一个帐篷的时候,几名绑着绷带的革命军战士还在阅读来自于父母和亲人的信件,都是随着补给舰队从遥远的安提加星港寄来的。

由奥古斯都元帅所承诺的补给舰队还将源源不断地抵达,在带来紧缺的补充兵源和各种物资的同时,也会把无法再作战或是想要逃离查尔的革命军士兵带回去。

帐篷里还有一名年轻的女性医生,她穿着不怎么合身的白大褂,把浅棕色的头发扎在了脑后。

“哪儿疼?我听说有人需要医生。”她的声音很温柔,又甜又柔。不消大麻醉剂,听到这声音,大头兵们就软化了。

不过这温柔的声音立即被伤员们激动的欢呼声所打断了,吉姆·雷诺在他的部队中很有声望,士兵们像爱戴元帅一样爱戴他。

“将军!”

“雷诺将军——”

“向您致敬。”

“兄弟们,该致敬的是我。”雷诺示意这些急于想起身的战士们躺回自己的床上,心中不禁感叹曾几何时自己也像他们一样满心欢喜地阅读来自于家人的信件,不放过其中的每一个字。

“你在读刚刚从后方寄来的信件吗?”他问其中的一名脸上缠着绷带的士兵说。

“是啊,是阿提库斯戈登镇镇长寄来的,他大概是最后还记得我的人。”那名士兵因疼痛还显得无比苍白的脸是如此的悲伤,却还带着微笑。

“我们都记得你,兄弟。”雷诺的鼻子抽搐了一下,与士兵们一一拥抱:“你们都做得很好。”

“谢谢你照顾这些他们,医生。”他最后转向那名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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