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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大哥的,有朱梵重的,还有安春会的。
大家居然不约而同的同一时间段打来了电话。
杜衡有点哭笑不得的全部应承下来,并且相互约好了见面的时间。
自己今天这桃花开的实在有点旺盛,是和武胜男假处对象带给自己运道?
还是说老天爷为了补偿那个博士女孩,特意给自己多牵了两条红线?
自嘲的笑了笑后,杜衡走进了门诊大厅,然后便想沿着楼梯上楼去病房。
可刚刚转身,就看见了一个熟人。
“老梁,你这是干嘛呢?”杜衡不由的停住了脚步,然后开口打了声招呼。
诊室门口的男人转过身,看到是杜衡,脸上也是惊喜的很,“老杜,杜院长,我陪我妈过来看看病。”
杜衡闻言走了过来,“阿姨怎么了?问题严重吗?”
梁义昌摇摇头,“我媳妇陪着我妈上去做检查去了,我下来交个费,在这等一会。”
“走,到诊室里,咱们坐着说。”
杜衡这边刚说完,身后就传来女人叫梁义昌的声音。
回头看时,一个女人扶着老人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老人走的很小心,身子不敢有晃动,左边的胳膊也是很不自然的往下垂,并用右手轻轻揽着左臂。
一看梁义昌妈妈的姿势,杜衡赶紧的把诊室门帮着打开,“阿姨这是怎么了?”
梁义昌有点笨手笨脚的,想搀扶他妈妈,却又没处下手。手伸了好半天,又悻悻地放了下去。
“今天我家一亲戚嫁姑娘呢,我妈就坐了个我们庄上顺路去的三轮,去的路上这车翻了,我妈也被车给压住了。”
梁义昌说着话,却又责怪的看了一眼抱着胳膊的妈妈,“当时她也没在意,还以为胳膊被砸青了,伤着肉了,想着缓一会就好了。
到了中午的时候,整个胳膊就肿的不行了。好不容易回家了,她也没给我们打电话,就自己喝了点止疼药睡下了,要不是我婶子给我打电话,我都不知道呢。”
诊室里的是余海廷,看到杜衡和梁义昌说话,他只是点点头算打过招呼,然后便点开电脑上传过来的片子看了起来。
杜衡听梁义昌说完,便也走到了余海廷的身边,低着头一起看了起来。
片子很简单,就是一个左臂的CT,伤势也是一目了然,肱骨干骨中部横断,有轻微移位。
杜衡看了一眼梁义昌的妈妈,老人对疼痛的忍耐,让他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老杜,我妈情况严重吗?”梁义昌一脸紧张的询问。
“肱骨干骨中部横断,有轻微移位,就是上臂这里,骨头从中间骨折了。”
“断了啊?”梁义昌又是心疼,又是责怪的看着他妈妈,“你当时就应该给我打电话的,这都断了,你怎么忍得住的。”
梁义昌妈妈心虚的笑了下,“我以为就是被砸了一下,伤了肉嘛。再说三轮上其他人都好好地,也不可能就我点背吧?
再说了,你们上班都忙,给你们打电话老是打扰你们上班,你们老板也会不高兴的。”
梁义昌看着永远有道理的妈妈,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什么也都没说,而是转头看着杜衡问道,“老杜,那你有办法没?”
杜衡没说完,而是看向了余海廷。
毕竟这是余海廷的病人,自己太过指手画脚,那也对人太不尊重了。
余海廷有看了一下电脑,方才转头问杜衡,“院长,病人这种情况,你应该能做复位吧?”
杜衡的眼睛也一直在片子上,听到余海廷这么问,他多看了两秒才说道,“可以手法复位,没有问题。”
余海廷点点头,继而看向了梁义昌,“病人现在是肱骨干中部横断,有轻微移位,这种情况现在有两种解决办法。
第一个是保守治疗,做中医正骨复位,然后打石膏外固定。
第二个就是做手术了。
不过一般情况下,这种情况都是给病人做保守治疗,用手法复位。”
梁义昌看想杜衡,“老杜,你觉得呢?”
“没伤着血管和肌肉,不用做手术,保守治疗吧。我来给阿姨做复位,打个石膏一固定就行了。”
梁义昌犹豫了一下,突然问道,“那个去年朱黑子的腿也是你给做的是吧?”
“对,是我做的。”
“行,那你给我妈做吧。”说着又看了一眼自己妈妈,“要不你还是先给打个止疼针什么的,我看我妈这会太疼了。”
“不用,待会做复位的时候会打麻醉,稍微忍一忍吧。”
余海廷帮着杜衡回答了这个问题,然后拿起电话给小李打了过去,让他帮着去准备石膏固定板这些东西。
肱骨干骨,这地方是肉比较厚实的,什么肱二头肱三头之类的,虽然只是个横断,但是麻烦程度,却比杜衡做过的其他几个骨折要麻烦,主要是太费劲。
哪怕梁义昌妈妈已经很瘦了,但是肱骨处的肌肉,该有的还是有。
所以做这个复位的时候,杜衡直接把吴不畏也喊了过来,加上余海廷、小李四个人,做上下前后的对抗牵引,却又都不敢太用力,怕用力过重会伤到桡神经,真是花了牛鼻子劲儿才算是复位成功。
在红肿发紫的位置外敷膏药之后,便用夹板给固定了起来。
“回去之后好好休养,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补一补。”杜衡一边打绷带,一边叮嘱梁义昌。
“阿姨身子有点瘦,有点虚,而且按照你们说的,还有伤势判断,这次的撞击是不太猛烈的,而阿姨现在肱骨干骨横断,骨质也有点疏松了。
所以营养上一定要上上心,身体好了,营养跟得上,这骨头好的也就快了。”
这时梁义昌的媳妇突然插话问道,“这个钱我觉得应该开车的给我们出,是他开车翻车砸伤的我妈。”
杜衡轻轻瞥了一眼这个女人,没再说话,而是继续认真的打绷带。
梁义昌眉头皱了一下,看着自己媳妇说道,“别胡说了,坐车是妈自己要坐的,人家凭什么给你出钱?”
女人眼睛一翻,“不给我就去告他,我从手机看到过,有人坐同乡的轿车回家,路上出车祸,开车的司机给那个同乡陪了五万块钱呢。
我也不多要,就要五千,够妈看病的钱和营养费就行。”
梁义昌微微意动,但还是说道,“都是一个庄上的,你这么弄以后还见不见面了,你让其他人怎么说咱们呢。”
他媳妇立马瞪了他一眼,“死要面子活受罪,他开车出的事情,我为什么不能让他赔偿?而且我又没要五万十万的,就是让他出个妈的看病钱和营养费,怎么就不行了?”
对于他们夫妻的谈话,杜衡始终没有参与进去,打完绷带,就开始给开内服药。至于余海廷,更是嘴巴闭的紧紧的,一个字都不说。
这个时候,梁义昌明显被自家媳妇说动了心,但还是心里有点坎坎过不去。
要钱吧,怕别人说闲话。
不要钱吧,这钱让自己出——心疼,媳妇吵的他——头疼。
忽然他把目光看向了杜衡,他觉得杜衡现在也是中湖的名人、领导,问问他,他说要,那咱就要,他说不要,那就不要了。
心里想定,便开口询问杜衡,“老杜,你说这钱我要不要,你给我出个注意吧。”
杜衡写完手里的药方,并把方子递给了梁义昌,半开玩笑的说道“我就不出主意了,我怕主意出的不好,你们会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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