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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的天气,变幻莫测,一会儿烈日当空,一会儿狂风四起,飞沙走石,乌云密布,不时地暴风骤雨,接连好几天。
谁知上海丝价也像天气一样,落差很大,行情变化也快。
刘镛有船家靠岸,自己就直奔丝行。
刘镛到丝行一看,顿时傻了眼。牌子上写着:辑里丝每两收购价1两3白银。
秋丝时节蚕少丝也少,质量虽然不比春丝,但也不会相差那么大。一合计,收购价每两丝一两白银,没想到辛辛苦苦运到上海,收购价却只有1.3两,除去雇船雇工费,几乎没有赚钱。
刘镛像被冷水浇头一样,问:掌柜的丝价怎么跌得这样?伙计说:夏秋之季太平洋上台风频繁,外轮出不去也进不来,丝行不愿垫本压积,丝价当然就是大跌了。
刘镛又问:价格什么时候能涨上去?
伙计说:那可说不准,十天半月分文不动是常有的事。
怎么办呢?刘镛急得团团转,心想:卖掉吧没钱赚;待涨呢不知要等多久,而南浔店中还在继续收购,怕是库房也快放满了。想到丝行伙计一番话,忽然眼前一亮:他想:我何不继续在上海也租间仓库,囤在此地等涨价再卖?于是,他在外马路附近租了个小仓库,把丝囤在那里,留下伙计阿荣看守,自己随船回南浔。
回到南浔,刘镛看到南浔的丝价也大跌,很多丝行门前冷冷清清,不敢进货,不少丝船往回摇。
刘镛见此情景,心中反而大喜。他到船码头,招呼船家:来来来,把丝运出来,逛一圈不卖,那是何事?
船家无奈地说:行情那么不好,有哪家肯收?
刘镛笑着说:我收,我收。价格照旧。
听说“刘顺恒”丝行还在收购丝,而且价格照旧,顿时,刘顺’恒丝行门口门庭若市,挤满了前来销售的蚕农,一下子‘刘顺恒’丝行的仓库里放的满满的。
一个蚕农拿着白花花的银子,动情地对刘镛说:刘东家,您算帮了我大忙,家父重病在床,等着我把丝卖了,回去好给他治病。谁知,接连跑了几家,都说丝的行情不好,不敢收购。好在您行小情大,为我们蚕农着想,是菩萨再现。我宋洪生就住在辑里村,以后每年卖丝只认您一家。
刘镛笑着说:谢谢老兄抬爱,还是赶快回去给家父治病要紧,不知家父得的什么病?
宋洪生说:家父得的是痨病。
刘镛哦了一声,接着说:那是富贵病。
宋洪生无奈地说:是啊,一年到头,头在泥里,脚在泥里,做几个钱给家父治病都不够。
刘镛看看宋洪生一副无奈的样子,拉开柜台,拿出5块大洋交给宋洪生,说:这点代交家父,不成敬意,让他安心养病。
宋洪生千谢万谢。
几家大的丝行都在私底下看刘镛笑话,议论刘镛。
有的说:这个刘镛,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胆量。
有人说:他家原本小本经营,就那么一点资本,亏了卖老婆都来不及。
看见“刘顺恒”丝行还在收购丝,顾福昌也关心地来到‘刘顺恒’丝行。
见顾福昌进来,正在忙碌的刘镛立即起身相迎。笑着说:顾公公您老大驾光临,我们小店也是光彩。
顾福昌笑着说:现在丝绸行情,不容乐观。听说贤侄还在大量收购,实在也为你有点忧虑。
刘镛笑着说:您老在丝绸行业,德高望重,您为小辈着想,实为感激不尽。但小辈自有道理。现在行情不好,与季节有关。现在台风季节,外轮进不来。小辈在上海目睹外轮寥寥无几,一旦天气转好,外轮势必蜂拥而至,到时,价格必然会上去。再者,蚕农乃我们丝绸行业之“父母”,今年丝价大跌,没有人收购,蚕农拿回去不能当饭吃,这势必会影响蚕农的养殖积极性,明年的蚕丝会大大减产,那么,对我们行业不是一件好事。
顾福昌一听刘镛的话,觉得句句在理。伸出大拇指说:贤侄年纪轻轻,深谋远虑,难人可贵,后生可畏。
第二天,“顾丰盛”丝行,也重新收购蚕丝,消息不胫而走,南浔的几家丝行重新热闹起来。但,还是有不少丝行,还在观望之中。
一天,刘镛在忙碌中,接到伙计阿荣从上海发来的加急电报:只见电报纸上写着:丝价上升,速来沪。
于是,刘镛急匆匆回到家,告知父母和妻子毓惠,拿了一点替换的衣服,顾不得吃晚饭,随便吃了一只冷粽子,连忙叫了三条船,连夜装船。
船码头几条船停泊在那里,岸上几个人打着灯笼,一些人扛着包,一包包往船上装。不多时,满满的散船,立刻启程。
篙头轻轻点岸,船便像一只顺水的天鹅,翩然游走。身后留下条条发光的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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