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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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龙地洞的寺庙之中，白蛇仙人端坐在宝座上，嘴里叼着一支烟斗，惬意的开始吞吐云雾。

和刚才战斗时的姿态不同，现在的白蛇仙人虽然还是时不时散发出惊人的仙术查克拉，但气势上却显得人畜无害，仙术查克拉的气息也不再狂暴，反而充满了祥和。

白石和琉璃站在了白蛇仙人的面前，只是相比起白蛇仙人的惬意，他们两人伤势虽说不重，但姿态上倒显得有些狼狈。

在一番对视之后，白石率先出口：“白蛇仙人，关于妙木山的事情，能详细讲述一番吗？”

白蛇仙人仿佛知道白石会这般问，在白石说完这句话后，吞吐了一道烟雾，悠悠说道：“人类，你对妙木山的事情知道多少？”

白石思索了一下，对白蛇仙人回答：“持有仙术，并且里面有诸多强大的存在，它们的共同首领是大蛤蟆仙人，拥有预言的神奇能力。据说千年前的六道仙人，也曾对此瞩目，与大蛤蟆仙人关系匪浅。”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白蛇仙人微微点头。

对一般人而言，知晓妙木山会使用仙术，并且首领是大蛤蟆仙人，并持有预言之力，就足以称得上了解深入了。

但是关于对方和六道仙人的关系，就不为人所知，这是非常绝密的信息。

毕竟千年前的时代，对于现在人来说，实在是太过久远，许多历史都在战争中消亡。

“既然你知道那只臭蛤蟆和六道仙人曾是关系极好的旧识，那你也应该清楚，那只臭蛤蟆从来不做无意义的事情，也不屑于做那样的事情。它的预言能力也是货真价实的，并不是拿来蒙骗人的东西。”

白蛇仙人说到这里，深深看了一眼白石。

“当然，我从未认为，那种预言只是虚构出来的东西。只不过，那也只是那位大蛤蟆仙人自己认定的事情。白蛇仙人可以认为我这个人不太相信命运，也不喜欢自己的人生，被他人的‘预言’所定义……如果所有人都必须得按照大蛤蟆仙人那所谓的‘剧本’来行动，包括白蛇仙人您在内，您会觉得甘心吗？”

白石巧妙的转移了话题，淡淡笑着看向白蛇仙人。

妙木山一开始的预言，他其实并未怎么放在心上。在最初时，也仅仅是觉得预言这种事，比较有趣罢了。说白了，妙木山的预言，只是仙术的一种运用。

即使是被当做所谓的‘毁灭之子’，白石也是一笑置之。只要没有具体触及他的底线，戒备妙木山的心理必然会有，但不至于将其彻底树立在对立面……毕竟是传承了千年的圣地，白石也不想平白无故给自己招惹太多的敌人。

人类世界的局势已经足够复杂，没有必要将通灵兽也牵扯进来。然而妙木山之后的行为，还是打破了这一底线，走到了鬼之国的对立面，这是白石不得不对其下手的主要原因。

白蛇仙人继续用嘴里的烟斗吞吐云雾，也没有介意白石的这番不敬之言。

对于弱者，它不屑于投注一丝目光，但眼前这两个人类都是难得一见的俊才，它不介意与他们平等交流。

“预言这种东西，需要它存在的人，就会视若珍宝，宛如落水的人，抓到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而不需要它存在的人，就会弃之如敝履，认为其一文不值……妙木山的‘道’，是在未来做出选择，并看好某个在未来既定存在的命运，接着利用自身的力量，来干涉物质世界，最终找到某个核心人物，促成那一结果诞生。”

“这个核心人物，便是预言之子是吗？”

白石若有所思。

在一旁的琉璃，亦是轻哼了一声，仿佛在对妙木山的行为，感到十分不满。

白蛇仙人点了点硕大的脑袋，继续说道：“没错，预言之子在妙木山的预言中，代表着某个‘既定的未来’。而这样的家伙，迟早会拥有十分强大的力量，来推动预言的结果出现。就如同千年前，那只臭蛤蟆协助六道仙人，击败了大筒木辉夜一样。”

“可是，白蛇仙人，这和我攻打妙木山有何关系呢？”

白石不解的皱起眉头。

他对于预言之子的事情并不是很感兴趣，或者说，他的目标也只是让妙木山退出之后的舞台，并不是要去对付所谓的预言之子。

在白石看来，预言之子，说不定也只是被大蛤蟆仙人利用的对象，本质上只是实现那个‘未来’的‘工具’，而他没有必要去对付这样的一件‘工具’。

白蛇仙人咋了咋嘴巴，吐着烟圈，用自己的一双金色竖瞳凝视着白石：“你的目的是为了联合老身，来迫使妙木山在你之后的行动中，无法对你进行干扰，尽可能歼灭妙木山的有生力量，完成自己的战略目标……这样的战略很好，每一步都十分冷静，没有高估自己，也从未低估他人。但是老身还是要告诉你一句——你这样做等于毫无意义。”

“毫无意义？”

白石眉头皱得更紧了。

“从妙木山观测到‘未来’诞生出准确的结果之后，就意味着你以后最大的敌人不是妙木山，而是妙木山认定好的‘救世主’。”

“预言中所谓的‘救世主’，不过是被蛤蟆们利用的工具罢了。我对这些事情毫无兴趣，我只需要达成我的目的就行了，问题须从根源上入手，而不是那些浮于表面的东西。”

白石对视着白蛇仙人，说出自己的观念。

“问题的根源吗？”白蛇仙人似乎感受到了白石心中的坚定信念，也不知道是赞同，还是否决，只是接着说道：“那好吧，老身言尽于此，既然你依然要固执己见，老身也不会多加干涉你的决定。那么，老身现在就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就如同之前说的那样，进攻妙木山这种事毫无意义，需要你放弃这个想法。”

“第二个选择呢？”

白石想也不想跳过了这个选项。

“老身可以答应与你一同进攻妙木山，但是老身无法保证一定可以成功。”

白蛇仙人声音平静下来。

“什么意思？”

白石脸上的表情有些诧异。

白蛇仙人没有明言，而是松开嘴里的烟斗，从嘴里吐出一个卷轴，滚到了白石的面前。

“这种事情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具体的情报都写在这上面了。你们拿回去之后，仔细研究一下吧。如果到时你们还是选择第二个选项，联合老身进攻妙木山，老身也遵从之前试探的结果，奉陪到底。等到进攻妙木山的时候，派个人过来知会一声即可。”

白蛇仙人说完，便不再开口，缓缓闭上了自己的竖瞳，陷入沉睡之中。

白石拿起地面上的卷轴，没有第一时间拆开来查看，而是对着白蛇仙人弯了弯腰。

“那么，白蛇仙人，在下告辞了。等到了时间，我会派人过来进行通知。”

说罢，白石也不打扰白蛇仙人休息，和琉璃对视了一眼，沿着红色台阶，朝着来时的路开始返回。

等到白石和琉璃两人离开，气息也从寺庙中消失后，白蛇仙人才重新睁开了眼睛。

“可惜了……”

这两个人类是人类中难得一见的强者，并且他们的力量远远达到自身的巅峰，还有着继续晋升的空间。

然而令白蛇仙人遗憾的是，他们对于龙地洞契约这种事，似乎并不怎么感兴趣。并且在学会了仙术的情况下，学习龙地洞的仙术，意义也并不大。

而作为仙人的它，必须保持自己的威严，不可能亲自邀请人类，与龙地洞签订契约。

妙木山，湿骨林，还有它率领的龙地洞，都有着自己的一套行为准则，要它主动和人类签订契约，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此，虽然感到可惜，但白蛇仙人很快振作起来，恢复了平常之色。

余生还很漫长，说不定在不久的未来，会有其他出色的人类，再次莅临龙地洞，来寻求仙术的力量。

只希望到时的求道者，不要被‘力量’本身误导，成为了‘力量’的奴仆，那样是没办法继承龙地洞的仙术的，只会成为它肚子里的食物。

“人类……真是有趣的存在。臭蛤蟆，看来你这次也遇到对手了呢，也罢，比起死在人类的手中，还是让老身来送你最后一程吧。”

白蛇仙人的金色竖瞳中，充满了冷冽的杀机，几乎要冻结整个空间似的。

虽然白石的回答还未给出，但白蛇仙人知道，这个人类不会轻言放弃。

与妙木山一战，必然会发生！

“给予你最终的辉煌……”

◎

狼哭之里。

原本富丽堂皇的建筑，已经化为了一片废墟。

空气里冻结起来的冷气，冰凉刺骨，让这里变成了牢狱似的。

匍匐在地上的人，都是双膝跪地，战战兢兢不敢喘一口粗气。

而在他们面前，站立着一名年仅十五六岁的少女，身后还跟着一名鬼之国的云游巫女，以及数名身穿查克拉铠甲的鬼之国忍者。

“真是的，同样的话，不要让我重复多遍。把那天袭击鬼之国购药商队的主犯和从犯全部交出来，并且按照那天损失的药材费用，以三倍进行赔偿，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村长阁下。”

少女，也就是按照白石命令，赶到狼哭之里，处理鬼之国购药商队遇袭事件的一姬，她对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说道。

这个村长男人大约四十来岁的年纪，身体有些发胖，但不是虚胖，而是肌肉膨胀导致身材看上去十分庞大。可想而知，这个男人平时很注重自身的锻炼。

然而就是这一身强大的力量，在一姬面前，也不过是类似纸老虎般脆弱不堪。

男人也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体重甚至不足自己三分之一的小女孩，可以轻而易举在力量上胜过自己。

不过，虽然不是少女的对手，村长男人眼中也没有露出惧色，而是倔强无比的抬起头，顶着巨大的压力，慢慢站起身子，显示自己不屈服暴力，以正气凛然的态度回话：

“这位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你的行为，已经严重破坏了狼哭之里的安定。如果你再不收手的话，我会向水之国和火之国两国大名，共同起诉你的罪名，将你绳之以法！”

面对村长男人义正严词的说法，一姬脸色不变，知道这个男人不会承认袭击鬼之国商队的事情，便扭头对身旁的云游巫女问道：“主犯和从犯人员，身份全部调查清楚了吗？”

毕竟这次的袭击事件十分恶劣，前来狼哭之里购药的商队，十数人受伤，一人不治身亡，于情于理，都需要这里的袭击者，给出一个交代。

云游巫女点了点头，表示探查清楚了。她无声用手指指了指眼前的村长男人，然后又指了指周围人中的某些人，示意这些人便是那日袭击鬼之国商队的主犯和从犯。

被云游巫女一通指认，村长男人面色变了变，随即想到了什么，开始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