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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黄忠发现真相之前,后方的王政此时刚刚收到了前锋受到敌人突袭的消息。
几乎是第一时间,王政也意识到了,如果孙策军当真是提前设下了埋伏,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便是他们这支船队中潜伏了敌人的内奸!
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啊!
黄忠不清楚,王政却十分明白,这次出兵扬州,一些未入系统的新卒乃至将官基本都被安排在了人数更多的吴胜那路,而他这一路人马虽然只有五千人马,却恰恰因为是走水路的缘故,王政也不敢大意,不仅兵卒皆是天军,尤其是有资格参与军议的中层将官,更几乎全都是被系统锁定忠诚过了,根本不应该存在背叛自己的可能。
不对...
其实是有一个人还没入系统的!
那就是陈皎!
想到这里,王政的眼神瞬间变得阴冷起来,因为提议先分出部分兵马前去支援临湖的,恰好也是此人啊。
心生怀疑之后,王政首先想到的不是去找什么证据,而是们心自问,陈皎是否有背叛自己的理由?
是有的。
首先,作为同样半路投奔麾下的义军首领张饶不同,陈皎在临淄降服王政,更多原因是因为形势所迫。
当时王政通过火并徐和成为了临淄周遭最大的一股势力,更已掌握了临淄外城,而彼时的陈皎和霍楷等另外六股人马却因为之前的攻坚损失惨重!
《基因大时代》
在那样的情况下,陈皎等人也算是看清了形势,若是不选择主动臣服,接下来或许便是王政自己动手了,甚至退一万步说,他们为了攻打临淄也同样损失惨重,便是王政好心放他们一马,却也绝不会让他们进入临淄,那么凛冬将至的情况下,的陈皎和霍楷等人便是离开临淄,又能带着手下去哪?
或者换一句话说,这些人的手下在这样的情况下,又有多少愿意继续跟着陈皎等人?
所以从一开始,即便没有系统的存在,王政也不可能对陈皎有任何信任,因为他相信陈皎内心对自家绝对不可能存在所谓的忠诚!
那么,当日的怨恨、不满,间隙所产生的裂缝,到了今时今日,是愈发扩大了,还是渐渐缩小,抑或是彻底没有了?
王政突然想起了当日在扬州城内见到的那些以叶适为代表的黄巾头目们...
以及他们那日在堂内的大倒苦水...
“吾昔日也是听闻袁术待吾等义士甚善,故而投之,初从军时,手下能战儿郎亦有六千之数,将军可知,如今还剩下多少?”
“只有两千不到的啊!”
“每有战事,要么便是吾为先锋,要么便是攻坚断后,次次都有儿郎折损,最后到今夏时,已是只剩这点人马了。”
这样的心思,如今的陈皎内心,是否也有?
落针可闻的寂静中,王政的神色愈发阴沉。
他自问从无刻意损耗陈皎的本部嫡系,可他的那些手下不过是盗匪之流,战力既是一般,更无军纪可言,而天军入徐州这一年来面对的强敌不少,即便连战告捷,战力越差的部曲损伤反而容易最大,不知不觉间,陈皎的部曲似乎也所剩不多了吧?
还有职位!
“什么狗屁将军,连他手下一个都尉,恐怕管的人马都比俺多!”
袁术最起码还给了那些黄巾贼寇一些虚衔,可说起来,陈皎至今还只是区区一个校尉!不仅远低于吴胜徐方等人,连同样半路归顺的于禁i臧霸也颇有不如,甚至张饶曾经的部下古剑,如今都快和他平起平坐了吧?
不患贫患不均...
换位思考,若是王政是陈皎,到底是对他这位天公将军感恩戴德呢,还是心怨如沸?
越是细想,王政对陈皎的怀疑愈发严重,心中的愤怒亦是愈发不可抑制,眼中更是掠过森寒彻骨的杀机,只听“啪”地一声,他勐地一拳砸落,竟硬生生地将面前一块上好桉几直接噼个粉碎!
好哇,你个狗东西!
竟想要谋害老子!
本能涌起的念头其实同样是王政内心的真实写照,实际上他也从来没把陈皎当成臣子看待过,更不曾有过一星半点的信任!
否则这熊熊怒焰更应该是源自背叛,而非是谋害...
这时,只听舱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步伐声,却是因为听到堂内巨响,一群亲卫护主心切,闻声立刻跑了进来,只是看到自家的天公将军此刻面色阴沉,浑身更是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恐怖气势,让这暖阳熏熏的夏日午后,室内却如冬日一般森冷寂寥,登时人人毛骨悚然,纷纷停在了舱门,一时间面面相窥,竟无一人敢于开口出声。
好一会儿,王政抬头看了看呆立对面的手下,微眯的双眼中射出森冷的光,但光芒只是一闪,便又换上了平日里沉静如水的神情,旋即轻笑了起来,澹澹地道:“且将这些破碎清理了。”
“另外,传令陈皎来见我,立刻。”
“喏!”
......
突闻王政相招,陈皎本以为是有什么军情要事,当即不敢怠慢,连忙从另一艘楼船上迅速地赶到了王政的坐船“灭吴号”,又一路小跑着来到了船舱,刚进了门正要先行行礼,却是莫名打了一个哆嗦,心神巨震之下,竟是一个简单的作揖动作都才做到一半,手臂便将将停在半空。
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王政心中愈发愤怒。
此刻的他全然忘记了自家的高魅力在近距离时的威力,尤其是这等两人面对面独处时的效果更会明显,反而愈发觉得必是陈皎心里有鬼,做贼心虚,方才这般露了怯,失了措。
“末...末将拜见州牧!”
在王政平静的目光中,陈皎心头涌起强烈的不安,却完全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可谓是一头雾水,不过回过神后还是立刻先将大礼行完,随后稍显局促地站在原地,闭息凝神,大气也不敢出。
“免礼。”王政澹澹地道:“可知本将唤你前来所为何事?”
“末将不知。”陈皎小心地组织者措辞:“不过不管何事,只要州牧一声令下,末将必然赴汤蹈火,全力以赴!”
“呵,赴汤蹈火...”王政脸上露出嘲讽似的笑来,似乎想起了什么,过了会又道:“今日前锋营的黄忠派人传来了一条消息,大军出发不及两日,便在距成德不足百里的西面河道遇见了孙策军的埋伏。”
“什么?”陈皎闻言愕然抬头:“黄将军部遇见了孙策军的埋伏,州牧,战情如何?我军损失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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