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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在郑重的提醒于禁,她可是立功之人,你不称赞就算了,怎还这般怒吼?
“姑奶奶,你可别添乱了吧。”
已经从士卒口中得住霍姒的杀敌过程,于禁扶额做无奈状。
他险些吓的魂飞魄散啊。
什么杀敌啊,不过是错有错着罢了。
这还是那袁将色迷心窍,失神了一会,才给她偷袭的机会。
这等事情再重演一万次,恐怕霍姒的下场要么是成为刀下亡魂,要么...更惨!
直接被俘虏走了...
想到她这等姿色的妇人落入袁军手里,于禁只觉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立刻将夫人送回郡府。”
再也不能容忍这妇人任性妄为了,于禁直接命令道:“严加看管,未得我的命令,绝不可再让夫人踏足军营,更不能临城墙,上城头半步!”
“于少校你...”
霍姒很是不满地在那娇呼不断,抗议连连,于禁这次却是置若罔闻,挥手令人将这尊大佛直接抬走。
......
“蒋奇阵亡了?“
收到亲兵的传报,文丑的脸色登时难看起来。
蒋奇,正是他的那位副将。
在原本的东汉历史上,官渡之战时,袁绍遣淳于琼等将兵万馀人北迎运车,沮授建议:“可遣将蒋奇别为支军於表,以断曹公之钞。”
袁绍不听从,而后在乌巢之战中,蒋奇为张辽所斩。
而对文丑而言,蒋奇颇有才能,这几年来双方合作,他在旁拾缺补漏,对自己可是助益不小。
谁知,竟折在这开阳城了?
“这...才第一日啊。”
文丑砸吧了下嘴巴,双目凶芒毕露:“可知谁人斩的蒋奇?”
“城头混乱,无法得知。”亲兵道:“城破后盘查一番,料能擒获真凶!”
“城破后还何须盘查?”文丑残忍地笑了笑,道:“只要无一活口,便可告慰蒋奇英魂了!”
竟是此刻便打定主意要屠城了。
敌人韧性十足,加上大将折损,彻底激出了他的凶性。
“取吾的紫金枪来!”
一边说着,文丑一边整理盔甲,便带着亲兵下了望楼,准备亲自督战冲阵。
他人至前阵,尚未冲前,便让袁军人人奋勇,士气大振,攻击愈发猛烈起来,让于禁立刻便大感吃力。
头上石弹呼啸,脚下弩箭、箭矢横飞。文丑的亲兵提剑立在阵后,再不用出言催促,文丑凶威之下,军卒人人争先,无一退后。
更有几队勇士抬举撞车等物,由投石机掩护着,向着城门冲去。
见状,于禁冷笑一声,也立刻做出应对。
随着一声令下,早有准备的民兵们也立刻将早就放置在城头上一些盆、瓮、缸等器物,劈头盖脸的对着城门下的袁军浇去。
下一刻,城下糟乱号叫,惨呼声不绝于耳。
那些不明液体却是烧开的沸油,其中还夹杂了人粪,当滚油顺着盔甲的缝隙渗透其内,袁军被烫的皮开肉绽不说,更被猛烈的污秽刺激的痛不欲生。
见到这一幕,文丑脸上的肌肉不停抽搐,更是疑窦丛生。
这守将到底是谁人,竟如此老练沉稳,经验丰富?
黄巾贼中,按道理不该有这等人才啊?
不过都打到这份上了,无论敌人多么难缠,文丑也绝不可能半途而废。
在他的厉喝中,云梯一架架从填壕车上推过,密密麻麻,飞桥一道道的铺设城墙,络绎不绝。
几乎每一个垛口,每一处城头,都陷入了激烈的争夺之中。
箭矢、石弹阻挡不了敌人的攻势,瓦块、砖石,纷纷被守卒扔砸下去。被砸中的,不致死命,倒霉的,却也头破血流,眼瞎牙掉。大根的檑木顺着云梯推放,用机关控制,滚落一定距离,再拉升上来,重新掷下。
战到鸡鸣之时,袁军终于停止了攻势。
于禁却是心知肚明,这等手段他亦常用,天兵人人松了口气,作为主将的他却不敢有丝毫松懈,心知极大可能是文丑欲擒故纵,想要他们麻痹大意,一边紧急救治伤员,一边趁机再将防线巩固一下。
他此时甚至都不敢去统计自家的伤亡,深怕那个数字会让自己都失去信心。
果然,仅仅过了半个时辰,袁军再次发动了攻势。
幸亏于禁早有准备,当双方又鏖战了一个时辰,在于禁感觉真要彻底崩盘时,袁军终于退了下去。
嘿...你也终于心疼了吗?
看着潮水般退去的敌人,于禁盯视着对面营盘的高大身影,心中冷笑。
他清楚,刚才那一刻,自家军队的体力、士气都已经到了临界点,袁军若是再打下去,城破已是必然。
只是困兽犹斗,天军越是劳累,袁军亦是如此,而这个时候,对方的伤亡也同样在急剧的变大。
战争有时候打到最后,拼的真的不仅是实力,器械,更是士气、韧性,甚至是谁更果断,谁更舍得!
当然,要是文丑军真的就这么拼到城破,于禁绝对会十分乐见。
因为他会在敌人入城的第一刻便让城头扬起赤旗!
......
鏖战第三日,胜利的天平,终于开始向文丑方倾泻。
没办法,袁军的人数优势实在太大了。
当然,付出的代价也是不小,他一番清点,新卒或死或逃,基本已所剩无几。
而于禁这边,此时也是面沉如水。
留守的五百天兵亦是折损大半,民兵们也是伤亡殆尽,青壮全无,已换了老弱妇幼上阵。
他坐在一堆瓦砾上,任亲兵夹紧包扎他脖子、手臂上的伤口。细雨落在他的身上,和汗水混在一处,身上热气腾腾,雨水冰凉,陷入了思忖。
文丑的个人勇武尚未领教,但从这三日来看,其统兵能力虽强,人人敢战,但军略上其实一般,攻城的手段简单粗暴,却不甚高明。
这反而让他犹豫了。
若是现在扬起赤旗,让伏波、于忠两部回城,开阳他自信还可坚守十日,那便绝对能撑到王政的援军来到。
若是继续让他们埋伏,待袁军入城时内外夹击,形成突袭,反倒有失城的危险。
最终,还是求功心切,让于禁继续选择了求险。
他估算己方士气、城墙坚固度,认为还可以继续消耗袁军的实力。
待他们疲惫不堪时,再让两部突袭,必能一战而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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