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新婚燕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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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人聚集得差不多了，维钢这才登上那才搭了一半的戏台子上，开口道：“各位乡亲，明日是我成亲之日，也是统一天下之始，有了中部与南部的支持，那东部不久便会臣服于我，结束这场拖累大家已久的战争。诸位，咱们的好日子快来临了！”

台下众人闻言，纷纷七嘴八舌的，大多都在内心想道：若真如此，能结束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自然是天下幸事，你皇上成亲，我最多不过看个热闹，这不用打战了，大家不用再提心吊胆，安稳过上好日子，岂不比这看热闹强上百倍？

自然，七嘴八舌之后，不知谁高喊了一句：“皇上英明，皇上万岁！”顿时众人全拜伏下来，山呼万岁。

待众人稍加安静，维钢又大喊道：“诸位，大家有份心里准备，到那时虽然内乱已停，可外部强敌依然存在，所以，需要大家的安定团结，才能一致对外，各位请做好这份思想准备，咱们高赫人是不好惹的，是他们惹不起的，希望各位将内战中保留的力气使在入侵的外族人身上，让我们继承着先辈的血性，用敌人的头颅来争取自己的军功！”

台下众人，听得虽然起劲，但却不明所以，不知这皇帝是不是大喜冲昏了头脑，说的胡话？李健见状，连忙上台，小声对维钢说：“是不是傻，现在跟他们讲这些没用，还得等高科技引进来了，民众思维、视野开拓了，才能明白这一战的意义，不然你这就是对牛弹琴，没用。”

维钢看了看台下众人，感觉确实如此，悻悻地小声对李健道：“也罢，就当提前打个预防针吧。”这才抬头对着台下众人高声喊道：“明日，我成亲，乡亲们吃好，玩好！不多说了，大家去忙吧！”

这才是老百姓们爱听的，这才是容易受到民众爱戴的皇上，众人欢呼着散去，但台下民众中，一高一矮俩个人正笼着手，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眼里愤恨之意显露无疑，盯着台上的维钢看了几眼，俩人转身出了城门，朝着往东部的驿站走去。

第二天，人们大早就起来了，维钢等人一从登陆舰下来，便被众人簇拥着朝城堡走去。门口两边喜庆的灯笼挂了一长串，大厅里因采光好，平日里不点着的六头吊灯也全点亮，映得满屋金碧辉煌，地上鲜花铺成的迎宾大道一直蜿蜒到后院楼上，不论官职大小，地位尊卑，此时人人脸上洋溢着喜庆。

旁人身上光鲜亮丽，维钢却还是那身衣着打扮，风尘仆仆的，没有半分新郞官的模样，长年的流浪和贫穷生活，对此，他早已不以为意，旁人却看得直皱眉头，连带着一旁的李健都不好意思道：“就说你吧，昨儿时间大把，也不去买套衣服，将这身行头洗换一下，看看现在，众人看你如同在动物园欣赏那些光腚的老虎鳄鱼一般。”

“我就是鳄鱼，爱看，让他们看去，不整那些有的没的，虚假玩意儿。”维钢不屑道。众人送到城堡门口，便候着大门外等他们出来，按中部习俗，婚嫁之事，女方如娶个男人回家，需在女方的带领下出门遛哒遛哒，给众人瞅瞅相貌俊丑，身材魁梧与否。

若是其貌不扬，身材矮小，乡亲们多半会说这家女方没眼光，找个这样的男人进得门来，断了那优质的血统，将来必定生个男孩。若是长得英俊倜傥，身材高大，则会说这女方好福气，将来必生个女娃，民风如此，便是皇帝老子来了，也不得不入乡随俗，这不，维钢刚进去没多久，便被姆苏林用条大红绳子给套在脖子上，牵着往外走。

“这是要去哪？”维钢问道，茉莉不知没回他，李健说道：“看这架式，怕是要拉你游街示众呀。”

“......”维钢无语，却又无奈，乖乖跟在姆苏林后面不曾落下半步。

“你同我来便是，别离太远，我怕拽不动你。”走到门口，见外面人山人海，姆苏林担心他惧怕，安抚道。

在维钢的眼里，今天的姆苏林格外漂亮，比前日相见更要美上几分，见她如此一说，自然乖乖听话，跟着前行，没一会就到了城堡门口，外面众人已候多时，早就等着这一刻了，见一对新人出来，立马哄围上去，各种准备好的花瓣从众人手上挥撒出来，色彩缤纷的大雪般纷纷落下，地上很快铺上厚厚的一层，新人领着民众开始在这花瓣上缓缓前行，好象事先排练的一般，撒完花瓣的人就自觉排到后面去，前面花瓣铺的路越来越长，后面的队伍也越走越长。

沿着城里主道转了一圈，维钢如同宠物般，被牵着游街，接受着城内百姓的花瓣祝福雨，和各种细致的打量，这时他感到后悔了，早知道有这么多在百姓面前露脸的机会，昨儿就应该买身光鲜靓丽的衣物，将自个的威武霸气显现出来。

众人踩着花瓣迤逦前行，最后来到十字路口的戏台边上，远远看到姆妮特领着十二位城主，满面春风的立在戏台之上等着他俩。

“母亲，巡城一圈了。”姆苏林在台下乖巧道。

“嗯，领着你夫君上来接受众城主们的祝福吧。”

台上，十二位城主在女族长身后排成一列，维钢被牵姆苏林牵着来到众人面前，只听到姆妮特靠近维钢，面无表情，从喉咙里发出一阵怪异的声响，“忒”的一声，一口浓痰吐到维钢身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三人大吃一惊，难道，这姆妮特准备反悔不成？李健正欲反手从背后取突击步枪下来应付担心的局面，却听到台下民众一个个大笑着喝彩，那喜气洋溢的局面丝毫没变，又犹豫了下来。

姆妮特吐完这口浓痰后，这才一展笑颜对着发愣的维钢道：“祝你俩夫妻早生贵女！”说完，退让到一边，笑咪咪地看着十二城主依次上来赐予维钢的祝福。

姆妮特之后是帕妮塔，只见她也是不紧不慢的，微笑着咳咳几声，“忒”的一口老痰吐在维钢胸前，这才开口道：“祝你俩白头到老！”李健这才明白，原来这是她们这的习俗。维钢此时也缓过神来，心中暗道：“幸好，没听老大的，这身破衣裳正好受此大礼。”心中这样一想却也不恼了，厚着脸皮笑咪咪的等着众人来祝福。

接下来是奥拉迪，一样一口黄痰吐他衣角上，笑咪咪的开口道：“祝你俩幸福美满，守好夫道，莫去外面拈花惹草，方能和和睦睦，长长久久。”

如此这般，十二位城主分别上前祝福，有的是告诫维钢莫要在外面乱来，否则，纵是皇帝老子也六亲不认，有的朝维钢吐完口水后才对姆苏林说，维钢长得仪表堂堂，恐以后红杏出墙，要她仔细看守好这夫婿，宁可给他戴绿帽子也不能让他在外面勾三搭四，败坏家风。

......

待众人行完礼后，姆妮特这才解释道：“皇上莫怪，如此这般，实乃我中部的民风习俗，男方迎进门来就是这家人的人，吐口水意为，不要忘了自己在这家中的地位，时刻提醒自己卑微的身份，如此小两口方能不起争端，保得全家幸福圆满。”

茉莉一听，喜上眉梢，对着李健道：“老大，以后我若成亲，得按这高赫中部的习俗款式来。你看可好？”

......李健竟不知如何答她，无言以对，只恨恨牙齿痒痒的想咬她一口。

维钢见行礼完毕，得意洋洋的对李健道：“老大，你瞅，人算不如天算，幸好没听你去买那劳什子新衣裳，如此岂不正好？”

李健只能报以苦笑，看来这场婚事，他俩都各有收获，唯自己却什么都没得到。惆怅之际，见姆苏林又将维钢牵下台来，连忙紧跟了上去，心中暗道：“这哪是成亲，分明是养了条狗。可惜自己连狗都不如，还要跟在狗身后跑。”

众人下得台来，戏班子开始搭台唱戏，唱的什么典故，什么音调，他也看不懂，兴致全无，扯了扯维钢那沾满了浓痰的衣裳道：“若没事，我先离开会帮你买身衣服去，找个机会换了吧，这身看着都让人恶心。”

维钢却摆摆手道：“不慌，不慌，陪我夫人看完这场再说，她爱看。”

茉莉见李健拨开人群，也跟了上去，俩人好不容易挤出圈子，四下打量，却去哪买衣裳，街上的店铺早就全部关门，老板们全围在戏台附近看热闹去了。

无奈只好再逛远点，看看有没开着门的衣服店，俩人闲逛了一圈，别说衣服店了，跟十字路口那附近一样，所有店铺全都高挂打烊灯笼，大门紧锁。

俩人一无所获，起了个大早，又走了一天了，有点疲乏，只看到前面不远处一个三岔路口，一家客栈竟然还开着门的，旁边旗杆子上，从上至下，挂着四个大字“高升客栈”。

“累了吗？前面有家客栈，进去歇息一下吧。”李健对着茉莉关心道。

“我不累，你要累我陪你进去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