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磬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四十九章 教授的设计和鲇鱼帮手,古刹的密码,阿磬,红袖添香),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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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出现在他面前,带来的信息非常重要,一是关于空缘涉及凶杀案,空缘已经被追逃,这就需要考虑是否弃子的问题;二是当被问及知不知道空缘是女的时,他立刻意识到这明显就是在试探自己,说明自己有暴露的可能,只是不知道这个暴露是受空缘的事捎带还是自己也被怀疑;但不论哪个,这种预感一旦出现,就意味已经进入自救的倒计时,就需要抢时间来做一些事情。
空缘的到来让他犹豫起来,是马上弃子还是利用空缘干完要做的事,做哪件事为先?现在眼看天黑了,他仍然觉得没有理顺头序。
长久以来,李教授一直想要做一件大事;但现在社会到处人才济济,一个普通家庭出身的人,没有社会背景,没有资本,想要出人头地谈何容易!然而,不做出大事又怎能博得上位!
他想起了他从小生活的那个家,一个虽然简陋,却在物资极其匮乏时期,依然常能听到父亲拉小提琴的声音悠扬飘出的家。
当年,因为他爷爷是地主,他的父亲因为家庭成分问题,虽然读过高中,却没能上成大学,一直生活在城市社会的低层。到了他这一辈,有了上大学的机会,使他进入了社会上层,但他发现,上层之上还有更上层,他即便有了展翅高飞的想法,但苦于上面没人提携,年复一年依旧只能在蹉跎中苦熬;不过岁月仍然没有磨灭他做成大事的梦想,他始终认为,只要有好的机会,有了足够动力,一样能够一飞冲天;这个动力,一是要有可以相助的力量,二是要有让人刮目相看的成就。
这次,他利用教学岗位之便,抓住了一个可以出成就的课题;他敏锐地注意到,这是一个他梦寐以求的、能使他扬名的研究项目,是他能借助李姓家族和守寺人后裔这一天然亮点造势,做成大事博取上位的机会。
他首先想到的是,在开始进入课题研究的同时,把握机会开始造势。
虽然他家没有留下族谱,不过,由于这座永祚寺的建成与李太后赞助有关,而他与李太后同姓李,他的祖上也出自晋南,加上他的爷爷是地主,又身兼永祚寺守寺人,他将这几个因素联系在一起,向外放出风去,说自己祖上因为是李彩凤族亲,所以在万历年间建起永祚寺后,便被赐予田地承担赡养这座佛寺的义务,这是他家成为地主的原因。
他利用他的专业知识引经据典对人说,万历年间张居正为政时推行的“一条鞭法”,以重新丈量土地和赋役制度的改革,使得官府获得了大量闲散土地;而自己祖上在为李太后守永祚寺之后,从官府得到的土地不少,就如憨山在《敕建五台山大护国圣光寺妙峰禅师登禅师传》中所写,妙峰禅师在河北阜平县长寿庄进五台山的路上为李太后建圆明寺之后,获得朝廷“赐额慈祐圆明寺,置供赡田数顷”,那些田地必然是需要有人去管理的;他还称由于自己家是守寺,所以当时这些土地还能作为寺院土地,减免摊粮纳税,这样一来,家族财富丰裕,才得以挺过后来的历次战乱。
他暗地里对自己说,只要上了位,在学术上就是权威,至于族谱,一切想怎么有就可以怎么有。
他对课题研究的设想是,组建起一支人少精干的研究团队,由他牢牢掌控研究资料和成果,创造出一个令人刮目相看的前所未有奇迹。
当他审阅毕业论文时发现了李如慧,又得知她的男友宗镇磊的研究课题与“金百合计划”有关,他欣喜若狂;李如慧是他审阅毕业论文大笔下的学生,对他势必言听计从,而她男友的在研项目和研究能力,又正是他非常中意的;他暗自决定要紧紧掌控住这两人,因为这两人将是实现他梦想的得力工具。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抛开学生毕业审批大权分身亲自去参与研究,但他又必须充分把握这次机会,于是他想到了挪威人利用鲇鱼就能吃到新鲜沙丁鱼的故事,他既希望他找到的人不偷懒地去完成目标,又希望他们的每一份参考资料、研究思路都被他掌握,由此,他需要一个鲇鱼一样的帮手。
在签课题研究委托合同的协商过程中,资助人洪锡泰以不可妥协的态度,对如何掌控研究进度等问题,与他产生严重分歧,使他逐渐意识到,尽管洪锡泰是项目的资助人,得罪不起,但为了便于自己得到独享成果的最终目标,对洪锡泰使用些暗绊、制造点障碍还是可以的;因此他需要一个忠心的执行者。
这两个方面的需要,使他想到了空缘。她是他去那个寺院采风时认识的。
当年李教授是由县宗教部门的工作人员陪同去到寺院的,为了便于观察寺院里的雕塑彩画,他提出住在寺里;开始寺院的住持通云并不同意,但最终经不住县宗教部门的人反复劝说,答应了让他住入。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发现了这个寺院里被通云隐藏很深的一个秘密,即,那位十六岁的空缘是个女的!他采取了主动行动,他教空缘使用电脑和上网,还教会了她开车,而她则带着他去山上看石看树,去海边拾捡贝壳,没多久她就堕入情网;终于有一天她向他敞开了自己的身体,并把她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了他。
引她偷吃了禁果,这事他当时并没多在意,因为这样的女友在他的多个采风地都有;本来可以任务结束时圆满退出,但随后的事发,以致还有事情没有做完就不得不离开那里。
一天,两人的事情突然被通云发现了,勃然大怒的通云,不听他要娶她、给她日后好生活的许诺,不要他提出的经济赔偿,至始至终只骂两个字:“孽障!”但就这两字也足够让他不寒而栗了。
他知道通云是看在县宗教部门的面子上,要不然他早就被这位既懂点穴武功又通草药的老人弄哑或弄瞎了;于是,他没来得及跟空缘告别,仓惶逃出了寺院,远离了那个县;当时恐惧的情景,使他后来再没敢回去那里。不过,他知道空缘会武功,并且对他死忠,他认为这是个可以助他成大事的人才,他暗地把空缘作为了他的备用棋子。
派宗镇磊去小渔村寺院时,他通过这边宗教系统的关系跟那边县里宗教部门打好了招呼,这样宗镇磊便可以顺利进入寺院与通云交谈,更关键的是,可以让宗镇磊在见空缘时避免通云的警惕;所以,他专门交代宗镇磊等空缘单独一个人时,再将他的信交给空缘。
他的设计是,只要宗镇磊见到了空缘并告诉是他捎信给她时,她肯定会问到他现在的所在地,这样他的目的就达到了;至于那封信,只是他的一个道具,所以他有意把信写得没有私情,只有老友式的问候,这样做,既为了防备信的内容外泄,更是觉得空缘得到他的信息即可,不需要多费口舌;因为他敢肯定,只要空缘听到他的信息,她的那份忠诚,一定会使她不顾一切立即赶来他的身边;他很有把握,她就像一条早已认主的狗,尽管分别已有五年,但她对“爱”缺食已久,扔点儿过去就能跟来。
一切如计划行事。当听到宗镇磊回来说已经见到空缘,并传话说是为李教授捎的信时,他感到非常满意;他知道目的已经达到,所以并不在意那封信是否丢失。
然而,警察的出现意味这一切都需要重新设计,他必须想出一个新的方案,不能让企盼已久的机会刚有开端的就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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