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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体而言,艾格隆为自己的宣传策略做了两手准备——以普选制的许诺来拉拢城市贫民;以宗教情怀来打动教会和农民。
在逻辑上这是一目了然的事情,难题是在行动上要怎么去做。
在闲暇的娱乐之后,艾格隆陷入到了苦思当中。
特蕾莎也同艾格隆一样为这个难题而苦恼,她也绞尽脑汁,想要帮上丈夫的忙。
就在这一天,夫妇两个人一边在布满积雪的森林当中散步,一边又继续在这个问题上商谈。
“殿下,想要在宗教情怀上战胜波旁家族是很难的,毕竟他们是圣路易的子孙,也是太阳王的子孙,在千百年当中,他们有无数的神话来包装他们的家族,他们是教会的保护人。”特蕾莎以直白的语气向艾格隆说。
“我知道……”艾格隆颓然点了点头,“但是,即使是难题,我们也得想办法去解决,我不知道我该怎样和宗教扯上关系,但我必须这么做。”
特蕾莎停下了脚步,然后歪着头看着自己的丈夫。
这个少年人虽然已经成为了父亲,但是还和当初一样俊美和优雅。
不过,从他身上看不到任何一点虔诚的气息——因为和艾格隆朝夕相处,所以特蕾莎比任何人都了解艾格隆的宗教态度。
那就是完全不信,甚至每次提到上帝的时候,态度还有点嘲讽。
这样的人想要扮演宗教圣人,那简直是个笑话,任何人都不会相信的。
“哎呀,殿下什么都好,就是对宗教的态度有些玩世不恭。”特蕾莎忍不住感慨,“要是能够和我的父亲母亲一样虔诚,那就十全十美啦。”
“特蕾莎,只要能够对我有利,我倒是愿意扮演圣人,只是你确定你会喜欢吗?”艾格隆没好气地反问,“别忘了,那些老古板连床上的花式都要管。”
“住口!”虽说这里只有他们夫妇两个人,但是特蕾莎仍旧羞恼地喝止了艾格隆的亵渎之语,“殿下,你应该庆幸你活在了一个好年代,不然的话,就凭这些话,就该被拖去烧死了!”
“怎么可能?我是哈布斯堡皇帝的外孙,也是哈布斯堡公主的丈夫,烧死谁也轮不到我。”艾格隆不屑地回答,“你回顾下历史,你的祖宗烧死了那么多人,可曾有一位大贵族?”
特蕾莎一直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虽然有心要反驳艾格隆,可是她也知道,这个问题上,她确实反驳不了。
历史上的哈布斯堡家族,确实是虔诚的基督教守护者,他们在西班牙设立宗教裁判所,以火刑来炙烤一切心怀不轨的异端,在德意志一样对新教异端毫不留情,甚至为此打了三十年战争,让整个德意志陷入战火当中,人口减少了三分之一……
然而,即使如此,那些“异端”的新教大贵族,哈布斯堡家族仍旧与之谈笑风生,哪怕公开举起叛旗、打响三十年战争第一枪的普尔法茨选帝侯,也只是驱逐了事。
虽然感情上不想承认,但是在事实上,这就是“看碟下菜”,对大贵族们来说,宗教从来都只是个政治玩具罢了,哪怕真异端了,一样可以湖弄过去——而艾格隆,确实就是如此。
特蕾莎想要再跟丈夫争辩几句,但是她陡然想到了什么,眺望着远处枝条积雪的树木,她突然喃喃自语。
“火刑……”
“特蕾莎?”艾格隆看到特蕾莎的样子,一时间有些惊讶。“你怎么了?”
“殿下……我有个主意。”特蕾莎突然转过头来,兴奋地看着艾格隆。
“什么主意?”艾格隆顿时来了兴致。
“你所能够吹嘘——呃,我的意思是宣扬——的最有分量的一点,是波拿巴家族曾经为法兰西带来的胜利和辉煌。而胜利就是爱国,那么波拿巴家族就是爱国主义的代表——”特蕾莎兴奋地说。
“这一点倒是没错——至少逻辑上可以成立。”艾格隆回答。
“在过去的时代,宗教是宗教,国家是国家,甚至为了利益,国王们还会和教会发生严重冲突,但是如今不一样了——这两种东西可以合为一体的。”特蕾莎继续兴致冲冲说了下去,“您只要把爱国主义和宗教浑然一体,那么就可以再把我刚才的逻辑继续延续下去了——”
“延伸下去……”艾格隆皱了皱眉头。
波拿巴家族是爱国主义的代表,爱国主义就是宗教,所以波拿巴家族是宗教的守护者。
理论上,似乎说得通啊……?
艾格隆陡然也兴奋了起来。
“有意思,特蕾莎。”他点了点头。
“有一位烧死过的殉难者倒是很适合为你代言。”特蕾莎露出了戏谑的笑容。
“谁?”艾格隆反问。
“圣女贞德。”特蕾莎毫不犹豫地回答,“她不就是受宗教的感召起来保卫国家的吗?她拯救了国家,赶跑了邪恶的侵略者,然后在火刑当中殉难——而波拿巴家族,带领法兰西走上了最伟大的巅峰,如此宏伟的功业却被邪恶的侵略者破坏,先皇也不幸殉难……两者不是非常相似吗?贞德,就是波拿巴家族的先驱,也是先皇在天堂的引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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