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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难道你就不怀疑大哥是因何而死吗?”任从渊语气平淡。
“自然是被我一掌···”说到这里任重离忽然话头止住,似乎想到什么,忙将手中虎符丢到地上,紧盯着任从渊,“你用毒!”
“我若用毒,你这会岂不是已经如大哥一般的下场了吗?”任从渊站起身,搬一把椅子坐下来,神情异常平静。
任重离脸上犹疑不定,望望任从渊,又望望地上的虎符,想去捡那虎符,却是再鼓不起勇气。
“还是捡起来吧,不然我怕你今后再没机会见到这虎符了!”任从渊喝口茶,冲任重离笑道。
“你用了什么方法害死大哥!”任重离阴狠道。
“打死大哥的不是你吗?”任从渊盯着任重离,脸上笑意不减。
“你在虎符上动了什么手脚?”任重离此时心中虽有些慌乱,但他自付手下还有三十余万兵马,想他任从渊即便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把大哥的兵马笼络过来,纵使他拿到了虎符,能调集父亲的五十万兵马,自己虽兵力不足,但手下都是多年来的亲信,自比他任从渊新官上任指挥起来顺手许多,谁胜谁败还不一定,想到这里,心里稍稍安定许多。
“你修习煞气诀多年,难道不知道煞气不比其它门派气息,是不能接受外来煞气侵体的吗?”任从渊盯着任重离笑意不减。
“你竟在我和大哥斗气之时偷偷将自身煞气渡入虎符,大哥拿起虎符时,身上气息已消耗大半,你的煞气趁机渡入大哥体内,大哥自然忍受不住!”任重离一阵后怕,都怪自己太过大意,与大哥斗气之时竟没注意这个唯唯诺诺的三弟竟暗中做了手脚,幸亏拿起虎符的不是自己。
一念及此,任重离放下心来,迅极无匹地踏前一步将虎符重又捡起来,冷笑道:
“如今我有父亲留下的五十万兵力,还有自己的三十万,你仅有五万,纵使把大哥的四十万给你,你也斗不过我。”
任从渊见任重离又将虎符抢在手中,却只是笑笑,任由他拿了虎符,脸上却是阴沉下来。
此时本来平静的院内忽然人声嘈杂起来!
“什么人在外面!”任重离见任从渊也不和自己争虎符,脸上却是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心中没来由地又慌乱起来,听到院中人声,更是烦躁异常。
“咚咚”房门传来两声轻轻的敲击声,随即邬先生的声音传来,“将军!”
任从渊答应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来,只见院内火把通明,竟是站满了人,邬先生赫然在列,邬先生身后数十人俱是身着甲胄的军长官级别的人,再往后是一些身着华丽衣衫一脸富态的人,也有几十位,这百十来号人竟将院子差不多站满了。
“伍次山、张大友,你们···”房门洞开处,任重离竟见自己手下十几位军长官也站在邬先生身后,身子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见情势如此,任重离也死心了,手中虎符应声而落,只是他怎么也不明白,自己手下的的三十余位军长官他在来前都已安排好,为何这会竟都站在任从渊的军师邬先生的身后,成了任从渊的人?
任重离回过头,死死盯住任从渊,眼中如欲喷出火来。
“你们这两个蠢货,平日里尽把心思都放在争夺权势上了,父亲一朝病危,你们便蠢蠢欲动,险些酿成兵变,毁我全族根基。”任从渊盯着已死多时的任青城,脸上露出狠厉之色,“幸得你二人只顾得拥兵,却忘了养兵之资皆来自全族地主供奉的道理,这才给了我机会。”
“你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各大地主都笼络到你那边!”任重离不解地大声道。
“你道我为何所带四万精兵都不进城吗?”任从渊看着这个不成器的二哥,有些不想解释这么简单的问题。
“你让他们偷偷控制了各大地主的庄园?”任重离明白过来,恨恨道,都怪自己对这个三弟太调以轻心,将全付身心都用在如何对付大哥任青城身上了,“怪不得近些日子以来我手下钱粮官都回报钱粮要缓些时日再拔,原来是你在从中作怪。”
任从渊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我自知必死,只是还有一个请求!”任重离明白了一切,自知已无可挽回,恳求道。
“你的家人都随了我军去苗冠楚那里吧,日后如若有功,我自可重用!”任从渊点点头。
梁凡看着眼前一波三折的变故,心中不禁骇然,想不到这任从渊心机如此之深,想来进京前就已计议已定了,不然也不会将兵尽皆都留在城外,只带了屈屈数人进城。
看来任从渊那日把自己与邬先生还有任羽叫到屋中商议,只不过是给三人出题而已,想至此处,梁凡身上不由出了一身冷汗,没来由地对任从渊生出几分畏惧之心。
梁凡随即释然,古来几位当权者不是智计百出的,但看这任氏三兄弟中,倒是这任从渊相比起他的两位兄长来说,更加宽厚一些,赏罚分明不说,对西方恶势力也是全力绞杀,并没做出什么有违天道之事,却也算得个明主了,军族有他掌权总比那两个阴险狡诈的兄弟要强。
接下来的月余,任从渊全力整顿军族内务,这将军府内可谓是门庭若市,往来军族不绝,任从渊信守承诺,密杀了任重离,却并未再动任青城和任重离的家人半分,只是都由手下一名军长官陪同去了屯兵镇。
此役下来梁凡虽未出力,但献计有功,也得了不少封赏,直接升任将军,统领原任青城部下二十余军,二十万人,可谓是军族史上最年轻的将军,一时风头无两。
任羽也在邬先生的建议下,任了梁凡的钱粮官,算是梁凡的直属部下,但任羽向来对功权一事不怎么放在心上,每日里一有闲暇便向梁凡讨教雾隐功或是乔装了与梁凡偷偷溜到城里诳诳,乐得清闲自在。
梁凡自没忘了宦族的事,找了几个亲信之人,不停地四处打探皇、宦两族的近况,自不在话下。
对于这事,梁凡也没有刻意回避任从渊,本来想想也是,那皇、宦两族从实际上来说也算得上是军族眼下最大的敌人了,梁几如此做,正合了任从渊的意,他也只以为是梁凡目光长远,并未作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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