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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张闵贤这神色,再看他脖子处的抓痕,冯平清就知道大事不妙,妻贤夫祸少,古人诚不欺我。
“进屋再说。”张闵贤满脸倦色的进了屋,冯平清也立刻跟了上来,示意小厮守在外面,这才把门给关上了。
等张闵贤把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冯平清同样是一脸无语,再看着张闵贤脖子上被指甲抓出来的血痕,更是不知说什么是好,这哪是世家千金,乡野泼妇都没这般泼辣的。
“大人,以丘小姐的秉性,这和丘家三房的合作?”冯平清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端坐在主位的张闵贤嫌弃的摆摆手,“就这般心性,脾气,你还指望她能拿捏住杨旭?”
杨旭不说多出色,但看他和湛非鱼之间的亲近,足可以知道杨旭更喜欢湛非鱼这般聪慧知礼的小姑娘,丘静媛不是才学,小小年纪就这般蛮横不讲理,张闵贤看来杨旭就是再没脑子也看不上丘静媛。
即使丘家三房用丘瑾瑜的死强行订下婚约,日后杨旭和丘静媛也是相敬如冰,指望丘静媛吹枕边风是绝无可能。
冯平清转念一想也对,就说大人和夫人,别说伉俪情深了,这就是一对怨偶,冯平清估计但凡时间能倒转回去,大人就算是一辈子不成亲也不会娶夫人。也不会娶个母老虎回来祸害自己。
看得出冯平清的担忧,张闵贤反而不在意了,“即便要和丘家三房合作,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此事需从长计议。”
没见过丘静媛之前,张闵贤倒有几分期待,不求对方像湛非鱼这般才华横溢,至少也该是个知书达理或者温柔贤淑的性子,丘静媛这般已经是被丘家养废了。
……
入夜,张闵贤并没有回张府,反而去了城外的红枫小院,即便被人知晓了也不奇怪,中午在酒楼,张夫人害的张闵贤丢了那么大脸,这会他去庄子里小住,找红粉知己散散心再正常不过。
暗无天日的密室里,只有烛火的光芒照亮,而且密闭的屋子里空气不流通,所以不但憋闷,因为这密室在地下,便又是寒气逼人。
听到开门声,蜷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的张依依这才抬起头来,看清楚来人后,更是激动的坐起身来,而扯动了脚踝上的玄铁锻造的链子,便发出一阵叮当当当声。
“大哥,大哥,我求求你放我出去,我什么都招供,那八个地痞无赖都是镇边侯府的侍卫杀的,不是小旭杀的,是镇边侯也嫁祸小旭,害了小旭的名声,大哥你放我出去,我愿意作证。”凄惨的哭嚎起来,可因为没多杀力气,这哭声都不响亮,憋在嗓子眼里一般,让人听起来都有些动容。
纵横官场多年,张依依这点魅惑人的伎俩,张闵贤根本看不上眼,冷声打断了她的哭诉,“行了,既然在这里你就该知道这辈子都不可能出去,除非杨旭愿意让你出去,可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
本是关押在镶武县大牢里的女囚犯,这会除了杀人的罪名外还多了一个越狱潜逃的罪名,罪上加罪,张依依若真的出去了,估计也是死路一条,被囚禁在密室里,至少还能保命。
哭诉声戛然而止,张依依抽噎了两声,却是不敢再哭了,也是因为知晓哭也无用,只是嘶哑的声音透着恨意和不甘,“杨守成好狠的心,他这是故意要毁了我。”
即便是被抓下狱也有洗清罪名的一日,可如今这一“逃狱”,就等于断绝了张依依所有的退路,而且保全了她的一条命,杨旭对张依依整个生母再无牵挂,这般一想,张依依是恨不能把杨守成的心都给剖出来,看看他的心肝是不是黑的,他怎么能对自己这么狠,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况自己还给他生下了杨旭这个儿子。
“你也不必怨恨杨守成,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而已。”张闵贤也懒得听她的抱怨,她给杨守成戴了那么一顶绿帽子,这些年杨守成都没派人去杀了她,已经算是宽容大度了。
至于张依依想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最好还能回到将军府成为将军夫人,还是杨旭的慈母,那根本是妄想,是个男人都不会答应。
“即便杨旭一直在石头村,想必你对他也有些了解,过些日子我会送几个小姑娘过来,你好好指点教导着,日后她们如果有本事说服了杨旭,你便能重见天日。”张闵贤早就有这个打算了。
张依依毕竟是杨旭的生母,虽说此前她一直没去石头村看过杨旭,但关于杨家祖孙三人在石头村的情况,张依依想必是一清二楚,而她又深谙女人的手段,若真的调出几个得用的人来,不求成为杨旭的枕边人,就算是个说的上话的丫鬟,日后也有大用。
比起被关押在这暗无天日的密室里,早晚有有点会疯掉,有几个小姑娘过来也是好的,张依依不要想的就答应下来,她其他的本事或许没有,但对付男人的手段却是一套一套的。
……
镶武县,丘府。
书房里,看着情绪还不错的湛非鱼,丘宗羲也放下心来,他还担心顾轻舟一走,湛非鱼会心情低落。
“我在麟州府的时候遇到一个人。”湛非鱼突然开口,不说丘宗羲好奇,就连坐在一旁临帖的杨旭也放下手中的笔,这个人必定值得注意,否则小鱼不会拿出来说。
湛非鱼瞅着杨旭,直看得他心里都发毛了,这才幽幽的开口:“她是丘家三房的姑娘,好像叫丘静媛,而且她就在麟州府,是一个姨婆陪同,据说丘静媛年前就到了鄯州府,这个年都是在钱家过的。”
“丘静媛?”丘宗羲眉头一皱,因为丘家小辈里就这么一个小姑娘,即便是三房的姑娘,可名字丘宗羲还是知道的。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而且还是出身书香门第的丘家,关键是三房最重规矩,整日把礼教挂在嘴上,丘静媛竟然独自外出,这着实让丘宗羲诧异。
“小鱼,你看着我干什么?”杨旭不解的开口,有了丘瑾瑜这个例子在前,杨旭现在对三房的人很是反感,提都不想提。
湛非鱼脸上憋着坏笑,对着杨旭顽劣的眨眨眼,“老话说的好,女大三,抱金砖。”
禁龙卫打探消息是最擅长的,所以从中午离开麟州府,到此刻不过两个时辰而已,湛非鱼这边已经得到了丘静媛的大致情况,过了年十二岁,比起杨旭刚好大了九岁,而且她只带了下人从黔中道过来的,算得上是离家出走。
只是丘静媛出门前,丘瑾瑜还没有遇险,此刻但凡有脑子的想一想就知道丘静媛这个千金小姐不远千里来到陇右道是冲着什么来的。
“哼,一个蛮夷奸细还不够,还打算连小旭的亲事都盯上了。”丘宗羲气的一拍桌子,对无所不用其极的三房更加厌恶。
杨旭同样是一脸吃了苍蝇的憋屈模样,湛非鱼不厚道的笑了起来,“外面的传言是丘瑾瑜为了救你死在凹子口,所以你欠丘家三房一条人命,让你娶了丘静媛这要求不过分。”
如果丘瑾瑜真的是三房的独子,又是堂堂小三元,他因为救杨旭而丧命,这要求真的不算出格。
杨旭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想想就头皮发麻。
尤其知道丘静媛就在麟州府,这让杨旭忍不住后悔,当初还不如说丘瑾瑜是死在祝枭手里,这样三房也没办法找自己逼婚。
“你别看老夫,老夫不擅长此事,小旭啊,你缺少磨炼,要不你就拿丘静媛练练手。”丘宗羲把事推的一干二净,一把年纪了,老喽,什么情情爱爱的,啧啧,还是让小辈自己处理。
湛非鱼绝对算是乌鸦嘴,这不还不到吃饭时间,下人就来禀告丘静媛到了,马车就停在丘府大门外。
丘宗羲连拜帖都没看就递给了杨旭,谁招来的破事谁负责。
“先生,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这句话该如何理解?”湛非鱼一本正经的向着丘宗羲请教。
一旁,拿着拜帖的杨旭嘴角抽了抽,小鱼这是欺负自己读书少吗?可他就算读的太少,也知道这句话出《论语》,而小鱼早就学过四书了!
若是以前,杨旭估计也撂担子不干了,但此刻,虽然不乐意,杨旭还是起身往门外走了去,既然是冲着自己来的,自己的确要负责解决,不能事事都依赖别人来解决。
马车里,丘静媛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姨婆你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小厮去通报了吗?怎么这么久!”
“静媛。”看着丘静媛脸颊上半点伤痕都看不见了,钱氏收回目光劝解道:“这毕竟是丘老先生的地方,丘老先生德高望重,我们是小辈,别说多等了一段时间,就算是一个时辰也得继续等着。”
钱氏和颜悦色的劝解暴躁的丘静媛,心底却都是鄙夷,就算是丘家小辈里唯一的姑娘又如何?不过是被娇惯了一点,就有恃无恐了,还敢和丘老先生叫板。
钱氏都想剖开丘静媛的脑袋瞧瞧,里面装的都是水吗?就算是丘家家主来了,没有得到首肯也不可能闯进去,丘老先生的辈分摆在这里了,更何况他对圣上和顾学士还有救命之恩。
如今杨家已经起复了,丘老先生和杨老将军乃是生死之交,所以钱氏可以肯定,丘静媛但凡敢放肆一点,保管就被人赶出了陇右道。
“小姐,有人出来了。”守在马车外的晴红一看门开了,赶忙回了一句。
钱氏见状也立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易容,又看了看丘静媛,并无不妥的地方,这才让晴红掀开帘子搀扶着丘静媛下了马车,自己也跟着下来了。
杨旭前脚刚出来,湛非鱼和丘宗羲后脚就跟了出来,什么功课一会再写,还是先看看看热闹再说。
“你是谁?”眉头一皱,丘静媛嫌弃的看着站在大门口的杨旭,一个黑小子罢了,穿的还这么寒酸,难道是丘府的小厮?
堂叔爷越来越不讲究了,偌大的府邸什么阿猫阿狗都收留,也不怕连累了丘家的好名声。
“静媛,这或许是杨少爷。”钱氏都已经不生气了,这一路上生气的地方太多,气的多了反而平和了,左右这就是个草包美人,气死自己不划算。
一听这是杨旭,丘静媛更加的嫌弃,她贵为丘府的千金,喜欢的是那些君子端方、才华横溢的读书人。
杨旭就是个黑小子,还是个板着脸好似谁欠了他银子的黑小子,这寒酸埋汰的样子,就算给她牵马,丘静媛都嫌弃。
更别说陇右道寒冷,这短时间丘静媛也冻得够呛,再想着日后一旦成亲了,她就要嫁到这不毛之地,整日和风沙尘土或者积雪为伍,丘静媛嫌弃的恨不能立刻就走,陇右道那么青年才俊她都没看上,难道非得自贬身价嫁给这个粗俗的黑小子。
“丘爷爷不见客,两位请回吧。”绷着脸开口,杨旭不近人情的赶人,把拜帖递给身旁的管家,让管家送还给丘静媛。
丘宗羲不待见三房,这些年连家主一脉的小辈过来了,丘宗羲至多也就见上一面,然后就赶人离开,更别提三房的人了,没有让小厮拿着棍子赶人,那已经是看在同一个祖宗的份上。
“你怎么这般无礼!”丘静媛脾气蹭一下上来了,怒指着杨旭叫骂起来,“你知道我是谁吗?这里是丘家的地盘,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赶我走?”
杨家如果没有起复,丘静媛这般骂也就算了,可杨家沉冤得雪,杨旭就是妥妥的将军府小公子,日后的继承人,论起身份来,他比丘静媛可尊贵多了。
杨旭经历的事多了,早已不是吴下阿蒙,这会对叫骂的丘静媛也没了好脸色,“你是谁我不知道,但我是杨家杨旭,你再敢多骂一个字,我让你走不出陇右道!”
躲在大门后偷看的湛非鱼不由震惊的瞪大了双眼,低声道:“杨旭竟然也会仗势欺人了。”
“跟你学的。”丘宗羲哼哼着,这就是跟好学好,跟坏学坏。
丘静媛气的一个仰倒,她瞧不上的黑小子竟然还敢威胁自己!丘静媛恨不能让侍卫立刻就把杨旭教训一顿,让他跪在地上求饶。
可刚刚说话太多,脸颊上还有点轻微的胀痛,这让挨了一巴掌的丘静媛突然不敢放肆了,毕竟杨旭身份摆在这里,他要是真的下了命令,丘家远水解不了近火,那么最终倒霉的肯定是丘静媛。
看着表情扭曲,忿恨不甘,却不敢再叽叽歪歪骂人的丘静媛,杨旭突然感觉这般说话真的很痛快,难怪小鱼遇到不喜欢的人都是这种腔调,套用小鱼的话那就是:我就喜欢你恨我,却有干不掉我的样子。
钱氏都不想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丘静媛,她身份是贵重,可那也要看面对的是什么人,敢和将军府的小公子耍横,也不看看对方会不会买账。
陪着笑脸,钱氏上前两步,微微一笑道:“还请小公子多多包涵,静媛也是因为得知大公司的死讯,所以情绪不稳,迁怒到了小公子身上,还请小公子见谅。”
丘瑾瑜死了,还是为了救杨旭死在凹子口,就冲着这天大的恩情,杨旭也该好好接待丘静媛。
一听到丘瑾瑜的名字,杨旭表情更加难看,好在他肤色黑,这厌恶愤怒的模样和悲恸的模样也没多少区别。
“我哥的尸体在哪里,我要带他回黔中道。”丘静媛恨恨的开口,愤怒的盯着杨旭,估计是有恃无恐了,态度比刚刚更恶劣,“我大哥若是在天有灵的话,只怕宁可救一个畜生,也不愿意救某些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之徒!”
“尸体暂时存放在义庄,你要去的话我让下人给你带路。”杨旭硬邦邦的丢出话来,冲他这态度来看,那是半点感恩之心都没有。
这让一只默默观察的钱氏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消息有误?可此前传出来的消息,都说杨旭和大公子一见如故,两人亲如兄弟,怎么现在大公子死了,杨旭态度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这样也未免太薄情寡义了吧,甚至都懒得粉饰太平。
丘静媛的火气再次涌了出来,气愤之下都忘记了杨旭刚刚的威胁,咄咄逼人的质问:“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
杨旭冷嗤一声,同样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不要说什么救命之恩,其一:我没有让丘瑾瑜丢下镶武县手无寸铁的百姓去救我!”
“其二,当夜在凹子口,虽然有敌人埋伏着,可我父亲早已经安排妥当,那些宵小鼠辈竖着进来横着出去,可因为你大哥的突然出现,打乱了我们原本的计划,为了救他,我还牺牲了三个手下!他是死有余辜!”
不说丘静媛和秦氏听的一愣一愣的,大门后面的湛非鱼和丘宗羲也是傻眼了,杨旭这进步神速啊,本来是个不开窍的榆木脑袋,现在糊弄人的说法都是一套一套的,逼真的让他们都要信以为真了。
被杨旭这么张冠李戴,钱氏还真不好拿丘瑾瑜的死来说事,杨家都准备好了,可丘瑾瑜突然出现坏了计划不说,还连累杨旭这边死了人,也难怪他恼火。
“你胡说,你根本就在胡说八道!”丘静媛哪里愿意接受这个说法,她是看不上杨旭这个黑小子,也不愿意和他订下婚约。
但丘静媛看不上是她的事,她的骄纵绝对不允许是杨旭来悔婚。
气狠了,丘静媛尖声叫骂着,“你分明是不想承认我大哥的救命之恩,所以才在这里信口开河,我大哥是为了救你而被杀的,你去陇右道找个人问问,谁都知道我大哥是因你而死!”
“行了,你不相信也罢,真相便是真相,若不是看在丘爷爷的份上,为了顾及丘家的面子,我半点不会替丘瑾瑜粉饰太平,你既然要看尸体,那就过去把,天一黑义庄就要关门了!”
杨旭丢下话,随后也不找人给她们带路了,回到丘府后直接让守门小厮把门砰一声关上了。
看着站一旁的湛非鱼和丘宗羲,杨旭脸上的冷漠瞬间褪去,又恢复成了往日的正常表情。
“杨旭啊杨旭,没想到你还挺会忽悠人的。”湛非鱼走过来拍了拍杨旭的肩膀,回头冲着丘宗羲笑道:“这是不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处理的不错。”丘宗羲也难得夸赞杨旭,想到丘静媛那嚣张跋扈的态度,看来果真是三房的女儿,一样的目中无人,一样的嚣张霸道。
“丘爷爷,小鱼,我打算放人放出消息,这样一来三房就不能用救命之恩来要挟我。”杨旭突然发现说谎也没那么困哪,只要面无表情的板着脸就可以了。
这消息一旦放出去,丘家三房必定要反击,包括暗中那些杨家的敌人,此刻都在苟延残喘着,估计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抹黑杨旭的机会。
不过考虑到杨旭还年幼,这忘恩负义的谣言即使传出来对杨旭的影响并不大,而且行伍中人最看重的是本事,是真刀真枪杀敌的本事,砍杀敌人可不是靠嘴皮子。
得到湛非鱼和丘宗羲的认可,杨旭难得露出笑来,“我这就去铁匠铺找铁老伯商议。”
即便杨家起复了,可杨老将军暂时还住在石头村,铁匠铺也依旧在,只是如今就剩下铁老伯一人了,他的三个儿子都再次回到了军中,目前都在杨守成的麾下。
估计不想和门外的丘静媛再碰面,杨旭直接从丘府的侧门离开的。
湛非鱼跟着丘宗羲往书房走,热闹看过了,该做的功课还是要做的。
可三两步之后,丘宗羲突然停住了脚步,一脸怀疑的盯着湛非鱼,“不对,连杨旭这个榆木脑袋都能急中生智的想出这个法子来摆脱丘瑾瑜,你们不可能想不到,小丫头,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如果一开始就说丘瑾瑜“擅离职守”,丢下镶武县的百姓不顾,为了巴结杨旭去了凹子口,最后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但没有救到人,反而成了累赘,杨旭这边为了救他还死了好几个手下。
这样一来,即便日后三房再有说法,可大家已经先入为主了,而且陇右道又是杨家的地盘,边关百姓对杨家是多么拥戴,他们必定会相信杨旭的说辞,那么杨旭就无须在意什么救命很了,三房保管不敢挟恩图报,更别说还要把丘静媛订给杨旭。
湛非鱼咧嘴一笑,表情极其无辜,“我不知道啊,我就是个负责读书的小孩子,这是大人的事,先生您都不知道,我就更加不清楚了。”
这事的确是殷无衍,顾轻舟还有杨老将军、杨守成四人商定的,为什么只说丘瑾瑜死在凹子口,死在敌人手中,湛非鱼还真没细想,毕竟殷无衍和顾轻舟都在,真不需要她动脑子的。
“老夫不知道那是因为老夫懒得管这些杂事!”丘宗羲没好气的开口,他是不清楚,那也是因为他闲云野鹤惯了,对这些权谋算计懒得过问。
不过想想当时杨老将军和杨守成都在,丘宗羲也就不再刨根问底了,天知道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布局,或许是故意留了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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